實應受到千萬華夏子民尊奉了。
只可惜,這樣一個女子被迎回大豫,困居宮廷,再難有所作為,恐怕志氣會逐漸消磨,本應是光芒萬丈的明珠,終有一日會因蒙塵而黯淡無光了。
可今天,他見到的是一顆真正的明珠,他相信世間不再有人事能磨滅這顆明珠的光彩。
心底已生歡喜,而神元殿君所乘的車輿,緩緩從他的目光里駛過了。
圍場尚在歷陽郡城二十里外,而多數隨駕的官眷卻都是暫居於郡城內,司空通念及瀛姝的阿娘也是隨駕者之一,便想讓她和父母團聚,瀛姝卻一本正經拒絕了:「兒是中女史,受阿伯的照顧,已經享獲了不少自由,哪裡還敢得寸進尺於大典之時撤離職守,跟父母共聚天倫?」
司空通也只能由著瀛姝跟去了圍場的行宮。
圍場其實也建有行宮的,如皇后等妃嬪並不會參與狩獵,無非是在典禮時到場,讓宮眷們都住營帳諸多不便,因此就安排在了行宮的各處殿閣,司空通倒是興致勃勃地要住營賬,也沒忘了瀛姝,再次勸她:「秋狩時不舉朝會,尋常的事務奏章仍舊是送建康宮,暫時由太子閱辦,你也難得一段空閒,沒必要日日留在營區,去尋謝妃吧,離宮前她就跟我提過了,說你一個女兒家,住在營區不方便不僅你不方便,琅沂公的營帳就在左近,我定然會藉機與他對弈飲談,要你始終佇在一旁值守,我也不自在,活像虐待了琅沂公的孫女一樣。」
「可乾陽殿的中女史還從無調遣去妃嬪殿閣的先例呢,除非『有去無回』阿伯既嫌兒礙眼,不如調兒去神元殿君身邊服侍一段時日吧,殿君不是宮眷,不涉內闈之事,如此才確保不留把柄。」
司空通也正滿意神元殿君「狀態」的改變,見瀛姝是真心想和她親近,大有利於神元殿君保持「堅定不移」的決心,哪會拒絕?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你也多去陪謝妃說說話,她一個人,終歸覺得寂寞,別讓居心不良的人鑽了空子。」
瀛姝知道誰是居心不良的人。
只有嬪位之上的宮眷才有隨駕圍場的資格,皇后、三夫人都要出席秋祭大典,因此無一缺席,而現有的八個嬪妃,簡嬪留守建康宮,石嬪因為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也沒有隨駕,淑妃是皇后「欽點」,不會去鑽謝夫人的空子,李嬪一心在皇帝陛下身上,雖住行宮但心在營區,另外的四個嬪妃中,也只有喬嬪育有皇子,且素來就和謝夫人「親近」。
「讓五郎隨你去行宮吧,正好,他也得去督察一番行宮的禁衛。」司空通揮了揮手。
已是黃昏時分,圍場的夜色不待那輪鮮紅的落日徹底沉淪,就已經從湖澤底升騰,從山林處彌張,往來的風中,氣息幽涼,通往行宮的道路並不狹驅,不過南次和瀛姝都沒有乘車,他們各騎著一匹馬,奔馳一段,又再吁住,馬蹄緩緩踏著枯草,不遠處,漸次有燈火點亮。
「宮裡數月嚴加巡防,因為秋狩,多少會有放鬆,那個『惡鬼』是否會出來作亂?」瀛姝問。
「難說,也不知道『惡鬼』是來了圍場,還是被留在了宮裡。」
「我有種預感,這回秋狩,『惡鬼』應該會再度犯案,但正如你方才所說,不知圍場是案發地或者仍在建康宮,可如果是在圍場,我擔心殿君會被牽涉。」
「這就是你要去殿君左右的原因?」南次有些著急:「你這是以身涉險!」
「兇手不會冒險行事,遇害的人全是宮婢,且並沒有掌握要緊的職務,說明兇手雖然有一定特權,但他只是單獨行兇,因此他的目標才只限落單的宮婢,我只要不落單,就沒有危險,殿君更不可能成為兇手的目標,我只是擔心殿君會被牽涉。」
「你仍然懷疑皇后?」
瀛姝點頭:「司空北辰留守建康,皇后這回硬要跟來圍場已是蹊蹺了,更何況鄭氏女也成了隨駕的殊例她一直在故意激怒殿君,我思考了很久,她應該是得到了皇后的授意,否則她不敢,但皇后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后如果真想阻止殿君為二皇子或三皇子正妃,不該讓自己人激怒殿君。」
「皇后是想嫁禍殿君為『惡鬼』?」南次難以置信:「皇后不至於這麼愚蠢吧,命案發生時,殿君根本就沒有回國!」
「你別忘了,杜氏遇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