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你……」
淑妃正在斟茶的手一抖。
然後茶壺裡面的茶水就這麼潑了出去。
濺了老皇帝一身……
淑妃臉色大變，她連忙抽出手帕，神色惶恐道：「皇上，妾身不是有意的，妾身幫您擦乾淨！」
她手忙腳亂的拿出帕子去給老皇帝擦龍袍，卻被老皇帝將手腕握住。
天氣有些涼，即便是大太陽照在頭頂，也依舊讓人感覺心裡冷的徹骨。
老皇帝感覺自己的袍子先是一陣燙，隨後又有些發涼。
還好那茶水已經放了半天，不至於將他燙傷。
淑妃立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低著頭認錯。
看著他的模樣，皇上心裡那些溫軟的話就像是魚刺一樣梗在喉嚨裡面，吐不出，又咽不下。
老皇帝沉這一張臉問：「怎麼，朕說對你好一些，就將你嚇成這樣？朕是什麼洪荒猛獸？」
蘇輕嫵一直站在旁邊，看著這場面，不由得再心裡給皇上捏了一把同情淚。
就連她這個外人都看得出，淑妃對他沒意思。
他能看不出來？
淑妃娘娘連忙搖頭：「不是的皇上，剛才是妾身太驚喜了，所以一時間手抖，這才……」
驚喜？
看著淑妃臉色慘白的樣子，老皇帝可看不出她哪裡「驚喜」了。
被人嫌棄了的老皇帝隨意從一旁小太監手裡拿過帕子擦了擦身上的茶漬，這才繼續道：「算了，朕不怪你的無心之失，都坐吧。」
淑妃這才鬆了口氣，和惠妃一起起身坐好。
四個人坐在茶几旁面面相覷。
一時間氣氛安靜又尷尬。
還是皇上先開的口，「惠妃，你可還好？」
惠妃聞言笑了笑：「妾身已經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了，皇上不必掛心。」
走出來，怎麼可能？
如果六皇子真的出事，她恐怕這輩子都走不出……
皇上眼神深邃，看著惠妃眉眼又有些泛紅，寬慰道：「兇手朕一定儘快抓住，讓其為六皇子陪葬。」
「多謝皇上為六皇子做主。」
惠妃低眉順眼的道謝。
可是卻對皇上的這番話嗤之以鼻。
老皇帝最後將目光落在蘇輕嫵身上，他神色緩和了不少，「蘇丞相的事你也不用擔心，凌氏之事他也是受害者，不過按照律法，朕會罰他三年俸祿，外加停職一年。」
這已經是他能夠寬恕的極限。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是別人，沒準會被直接問斬。
老皇帝還以為蘇輕嫵會高興，沒想到卻看到她沉下臉。
他還在想是不是這樣的懲罰也有些重的時候，卻突然聽蘇輕嫵道：「太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