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紀常黑著臉,死死地瞪著沈清月,那眼神殺,仿佛在說,「你再整這死出就不該帶你來。」
可沈清月卻垂了垂眸,沒有絲毫要退下的意思,大庭廣眾,沈紀常也不能衝上去動手給她拎下來,他只咬著牙,沉著臉道了句:「陛下做主便可。」
盛安帝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在沈清月身上,他問沈清月,「你可知這林子裡都何種獸類?若是傷了你,這偌大的獵場,可不一定有人能及時趕到救你與獸口,你不怕?」
聽著盛安帝略帶試探的口吻,沈清月垂眸,很是認真的思索了片刻,應答:「怕。」
此言一出,眾人愣住了,連沈紀常神色間都閃過一絲錯愕,沈清月語氣微頓,下一瞬,便聽她繼續道:「但相比於此,臣女更怕事過悔悟卻也無能為力,也怕多年之後,憶起此次機緣,未有足夠的勇氣站出來自證,更怕垂垂老矣之時,仍舊對此念念不忘,抱憾而終。」
「臣女有一至親,雖年幼,但通透,她曾同我說過,人活一世,不管怎麼個活法,都只有一世,旁人的看法如何,是最其次的,若是自己都不痛快,也就相當於白活了。」
「此番種種,臣女覺得她言之有理,也就不怎麼怕了。」
盛安帝卻並不見怒意,反而饒有興致的大笑起來,他的眼神落在沈清月身上,大量中帶著一絲欣賞,道:「好!!不愧是將門之後,好膽色!」
旋即,他側目,再次看向沈紀常,「沈將軍有個好女兒啊!」
沈紀常無奈,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稍加思索,從沈清月的言語中也就明白了這事兒定然也有沈雲初的一份兒「功勞」。
他勉強扯了扯嘴角,遞給盛安帝一記不怎麼好看的笑,眸光一轉,卻猝不及防的撞進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笑話的儒浮嘲弄的眼神中。
四目相接的瞬間,電光火石,仿佛瞬間觸電一般,如果眼神能殺人,想來已經將對方殺掉數十次了。
末了,盛安帝大手一揮,「罷了,這圍獵,無關男女,本就是有意者皆可參與,你儘管去便是,有朕在,他不敢將你如何。」
說著,正和儒浮眼神交戰的沈紀常微微一怔,反應過來後也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別開了眼。
沈清月聞言,神色一喜,卻也不忘小心翼翼的轉頭看向沈紀常,觀察他的臉色,見他並未再生不滿,才忙磕頭謝恩。
圍獵宴如期開始,在一眾參加狩獵的人紛紛進入林子後,場上多數剩下了家中女眷或是不會武功騎射的公子喝酒談笑。
同宋佳霓喝了幾杯果酒,本是不至於醉人的,可奈何沈雲初酒量向來不好,只是幾杯便也有些微醺。
於是便獨自出去走走,宋佳霓本想同她一起,但又顧忌到同她交談的幾位貴女,顯然是正聊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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