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林清苒身前時,對方忽然開口:
「今天去哪兒了?」
陸司桁腳步微頓,轉臉看她,「公司。」
「還有呢?」林清苒又問。
「去了一趟西郊。」
林清苒沒有看他,目光始終停留在手中的雜誌上,漫不經心地輕輕翻了一頁,「去做什麼?」
「射箭。」
空氣安靜了幾秒。
好一會兒,陸司桁又聽見林清苒問:
「和誰一起?」
「許牧時,還有許牧時的妹妹,許瑩。」
林清苒沒說話了。
陸司桁走了幾步來到林清苒跟前,低眸瞧著她,「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看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晚。」她問,「一直都在射箭嗎?」
「不是。」陸司桁解釋,「下午三點我就回公司了。」
林清苒沒說話,將手中的雜誌放到一邊。
一直放在雜誌下的那隻手失去遮擋,露出虎口處一道醒目的劃傷。
不深不淺,落下白皙柔嫩的皮膚上,卻好似很嚴重。
陸司桁看清楚,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怎麼弄的?」
「不小心劃的。」
林清苒沒說清楚的是,這道傷痕是在拿箭的時候不小心被箭頭劃的。
不過陸司桁也沒追問,顯然他更在意的是傷口本身。
他在她身旁坐下,拉過她的手,細細查看傷口的狀況。
「消毒了沒?」他抬頭,盯著林清苒的眼睛。
「沒有。」
陸司桁試探地問:「我先給你消毒?」
林清苒把手從他手心裡抽回,別開眼睛,「不用。」
很冷淡的語氣。
陸司桁黑眸看著她,「為什麼不用?傷口容易感染。」
「不用你動手。」林清苒沉著臉說,「我自己可以處理。」
陸司桁脫口而出:「那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處理?」
林清苒轉臉看他。
似乎隱隱從他臉上瞧見了不滿。
他有什麼好不滿的?
陸司桁跟她對視了幾秒,又問:「家裡有藥嗎?」
「我的房間有一個小藥箱。」林清苒說,「在桌子下面。」
陸司桁沒說什麼,轉身上樓了。
推開林清苒房間的門,陸司桁一眼就看見了桌子底下的那個藥箱。
他蹲身,在裡面翻找,想看看有沒有碘伏。
卻翻出了一支用過的藥膏。
陸司桁拿起這支藥膏看了幾眼,擰開蓋子,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恍惚間,他想起了之前,他被陸恆打腫了臉,第二天洗臉時聞到的那股藥味,便跟這個味道一樣。
陸司桁靜默片刻,放下藥膏,從藥箱裡拿了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簽,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