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雲灝這麼說,他便也信了,又想起方才的場面來,敬佩道:「崔大人到底是厲害,換作是下官被太子那麼問,早就腿軟了,大人還能對答自如,下官佩服。」
崔雲灝笑了笑,不置可否,兩人一道繼續往宮門處走去。
……
謹身殿,一名宮人正垂頭跪在前方,永泰帝坐在御案之後,他慢慢地念道:「位雖微賤,不敢忘國……這是崔雲灝說的?」
那宮人謹慎答道:「正是,奴才親耳聽見了,他正是如此回答太子殿下的。」
永泰帝點點頭,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道:「年紀雖然不大,倒是很有幾分志向,不愧是朕欽點的狀元郎。」
宮人立即附和道:「皆因皇上慧眼識人,才能有如崔大人這般的國之棟樑。」
此話明顯是諛詞,但永泰帝仍舊被說得高興,想了想,道:「等有機會,將他的官職提一提,朕記得他去年修的那幾部國史也很是不錯,是個人才。」
宮人又附和了幾句,永泰帝忽然問道:「太子與崔雲灝有過什麼過節?」
那宮人一下子就猶豫起來,道:「奴才之前聽說過些傳言,不過並不是什麼大事,不敢擾皇上視聽。」
永泰帝微微眯起眼,道:「關乎一國儲君,就沒有什麼是小事,越是細微之處,越是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品性德行,你說給朕聽聽,是什麼事情?」
那宮人立即應答:「是。」
永泰帝坐在御案後,聽底下的宮人說起崔雲灝大婚之日,太子前去賀禮,待聽到太子送了三名貌美侍女時,眉頭便皺了起來,那宮人將太子當日的話學了過來,連語氣都十分相似,簡直活靈活現,仿佛他當時親自在場看見了一般。
永泰帝眉頭皺得死緊,用力一拍桌案,怒道:「荒唐至極!」
宮人連忙伏身叩頭,不敢再說話,永泰帝壓抑著怒氣,道:「你繼續說!」
宮人這回不敢再學了,只把當日的情形仔仔細細地道來,永泰帝表情不愉,站起身來,負手道:「竟然如此失禮,豈有一國儲君的體統……」
他的面上浮現出怒意,回想著近來太子的作為,眼底滿是深深的失望,永泰帝閉了一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沖那宮人擺手:「下去吧。」
宮人看得出永泰帝此時的心情不佳,生怕受到遷怒,聽到這話,正求之不得,連忙叩頭,小心翼翼地退出大殿,輕手輕腳地把殿門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