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讓開,陳班頭他們回來了!」看熱鬧的百姓很識趣,見到陳班頭他們後,立刻讓路。
陳班頭帶著苦主們,浩浩蕩蕩地回到藥鋪內。
武十一最先迎上來,著急的問:「陳班頭,藥包查過了嗎?我經手的藥包,可有問題?」
武掌柜也起身,走了過來,眼帶忐忑的等著陳班頭的話。
陳班頭還沒說話,曹家肉攤的曹老闆就怒了,砰一聲,把藥渣砸到武掌柜臉上:「無恥之徒,連救命藥都偷,因著你們給的藥量不夠,差點害死我媳婦!」
曹老闆本是屠夫出身,靠著妻子的嫁妝,才在府城裡開了個肉攤。月初之時,他媳婦感染了風寒之症,怎知吃了無則藥行的湯藥後,病症雖然輕了些,卻天天咳嗽不斷。
「今日戒嚴結束,我帶著媳婦換了個醫館看病,人醫館的大夫說了,我媳婦這是藥力不夠,未能及時斷了病症,給拖成了百日咳,要是養不好,往後年年春冬都得犯一回,你們害人不淺啊!」
而曹老闆見無則藥行的藥吃不好後,就沒讓媳婦再吃餘下的兩包藥,沒成想,竟是成了證物。
韋老童生也拿著藥渣罵道:「姓武的,因著你們藥行的藥量不夠,害得我兒子的熱症反覆,我兒子是要考狀元做官的,要是我兒子腦子燒壞了,我一定告你們藥行,告到你們關門為止!」
言罷,不顧形象的大哭出聲:「誒喲,我老韋家的獨苗啊,就這麼被禍害了!」
武掌柜被藥渣潑了一身,卻顧不得整理,急忙過來道:「韋老童生,您別急,我這就讓尤大夫跟你回家,給你兒子診治。」
必須治好韋獨苗,否則一旦鬧出人命,這偷藥之事就難平了。
尤大夫已經背上藥箱過來,道:「韋老童生,熱症拖不得,我立刻去你家,給你兒子施針降熱。」
韋老童生有些猶豫:「我要是離開你們藥行,事後你們藥行又不認這樁錯,那該如何是好?」
陳班頭道:「事情都鬧開了,這麼多人看著,無則藥行哪能抵賴?你放心帶尤大夫去給你兒子施針,免得他燒出個好歹來,你又要哭鬧。」
韋老童生是有四女一兒,極其寶貝韋獨苗,聽罷不敢耽誤了,招呼尤大夫:「趕緊隨我來。我警告你,治不好我兒子,我跟你們藥行沒完!」
「放心,我定會治好。」尤大夫保證著,在出藥行門口時,又回頭,對秦家人說了一句:「對不住,我先前太武斷了。」
覺得他們無則藥行的人都是生死兄弟,不可能有人出賣藥行,沒成想,竟是後輩里出了惡徒!
尤大夫又瞥了一眼武博千父子,朝他們呸了一口:「沒良心的東西!」
武掌柜對他們那般好,他們竟不珍惜,偷藥害藥行名聲。
尤大夫又喊上徒弟,跟著韋老童生離開了。
武博千也是可笑,到了此刻,依舊不認罪,拿了白布巾過來,遞給武掌柜:「堂爺爺,您老擦擦臉上的藥汁……」
武掌柜不接,只定定的看著他,那上過戰場的肅殺之氣,把武博千看得渾身一抖,卻依舊嘴硬,笑問:「堂爺爺,您怎麼這般看著孫兒?」
呵呵呵,武掌柜笑出聲來,問他一句:「你當真不認嗎?須知,你要是不認,被抓去大牢的就會是你爹。」
武博千抖得更加厲害了,可依舊強笑著道:「堂爺爺,我們父子倆是有嫌疑,可藥材已經離櫃,這路上、病人家裡,不知道多少人接觸過藥包……」
啪!
武掌柜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眼裡滿是失望:「一家的藥少了,可能是潑皮找事兒,可這麼多人家的藥都少了,那就只能是藥行出了內鬼!」
武掌柜罵著,氣血上涌,差點暈過去,還是姜大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又喊荀老頭:「過來給武掌柜看看,穩住他的氣血,別讓他暈倒。」
想暈,也得把這破事兒解決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