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的距離。老爺子早年也是南征北戰的將軍,性格上有著軍人的執拗與固執,靳督軍接班後他便找了處安詳的地方頤養天年。
老宅的庭院很是靜謐,尤其下雪過後,白皚皚的松枝上壓著厚厚的一層,虬枝彎了腰,稍有細風拂過便有脆枝斷裂發出啪啪聲。
靳敬驍穿過迴廊,院子裡的一處池子都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幾隻鴨子在冰面上嬉戲著。
今日無雪,陽光正好。
推門進了書房,老爺子正埋頭寫字,興致正濃。
「爺爺。」
靳敬驍知道如果自己不出聲,老爺子寫到晚上也不會發現他的存在。可是他一出聲,老爺子仍舊低頭,只有鼻底發出濃重的低哼!
聲音極為不滿。
靳敬驍立在一邊,面色一派寧靜。
「我聽說你娶媳婦了?怎麼,一杯水酒都捨不得給我這老頭子喝?」
靳老爺子抬頭突然扔了手中的筆,音色中透著十足的威嚴與不滿,隔著書桌都是騰騰怒意。
「是有些倉促,下次補吧。」
「還有下次?」
靳老爺子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要是換作別人早就嚇尿了,靳敬驍面色始終沉靜如水,臉上毫無波瀾。
「行,你比你爹強多了。敢做敢當,是個男人。」
靳老爺子最欣賞的就是這個孫子一點都不像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成天就知道跟他對著幹,像是不把他氣死不甘心似的。
「我聽說你娶的是岳城首富沈世全的女兒,我生辰的時候帶她來見見。婚禮辦過就算了,我要的是你們趕緊給我生個孩子讓我這老頭子玩玩。再過幾年,老頭子我入土了,玩個屁!」
「......「
靳敬驍勾唇,皮笑肉不笑。
「我聽父親身邊的副官說上個月您拿拐仗追了他兩條街,就因為他跟您頂了句嘴。」
那時他還在駐地,回來岳城因為督軍被打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老爺子說自己快入土了?現在他父親走路還偶爾用手托腰,要是誰問及起來,督軍會殺人。
「哼——」
老爺子一聽靳敬驍提他爹臉色就不好看了。
「他以為他當了督軍就了不起了,只要老子不死,我這輩子都是他爹。」
靳老爺子說完看了眼靳敬驍,這個孫子跟他那個不孝的兒子也是不對路的。於是,他重重咳了聲,話鋒轉了回來。
「當然,你跟他不同......」
老爺子不想再把話題放在靳督軍身上繞來繞去了。
「你帶沈丫頭給我瞧瞧,最好這幾年給老爺子我多生幾個,讓我也嘗嘗抱窮孫子的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