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著俏皮輕吐粉舌。靳敬驍難得見她作可愛狀,心忽然收縮了一陣,心緒洶湧澎湃。
沈輕歡渾然不覺,從侍者端上來的甜品中拿銀色雕花勺子輕輕挑了一點餵放他口中。靳敬驍不喜歡吃甜食,在沈輕歡逼迫的目光下,乖乖的吃了一口。
漸漸的,餐廳里的人多了起來。鋼琴聲音停了一段時間後又重新響起。
沈輕歡注意到剛剛唱歌的歌女換了人,唱的依然是法語,卻不如剛剛的歌聲那般醇厚。
她來這裡反正是吃飯的,至於歌唱的怎麼樣,不是她關心的事。
半小時內,侍應生將他們所點的菜式全都上齊了。靳敬驍吃不習慣西餐點,每樣東西只淺嘗幾口就不吃了。
尤其是看著沈輕歡吃的七分熟的牛排,他眼角的餘光看見還有人的牛排甚至是帶著血絲的。他簡直無法相信這些人是怎麼把這玩意兒吃進肚子裡去的。
從他的表情里讀出了厭惡,沈輕歡有些好笑。刀口舔血的靳少帥竟然見不得帶血的食物。
「你不吃?」
她用叉子叉了一塊牛排要餵他。靳敬驍拒絕。
「這些頭髮顏色亂七八糟,眼珠子也是藍色的,他們吃的東西我吃不慣,你也少吃點。」
他寧可回家吃楊媽做的小米粥。沈輕歡聳肩,所謂暴殄天物指的就是靳敬驍這種人。但這種洋人的食物偶爾吃一次還行,讓她天天吃她也受不了。
見靳敬驍實在如坐針氈,沈輕歡也覺得無趣。哪有什麼浪漫可言,她丈夫像在受刑呢。
沈輕歡吃到一半不想吃了,便拉著靳敬驍離開。靳敬驍總算鬆了口氣,這氣氛太讓他窒息了。
他們走到門口,一個眼神森然的掃了過來。接著便是醇厚的聲音自前方頭頂響起。
「靳少帥也會來這種地方嗎?」
沈輕歡與靳敬驍同時抬眸,沈輕歡看到來人的面孔,心中倒抽口冷氣。這冷漠的語氣還有陰鷙的表情她像是在哪裡見過。
可惜,只覺得這人面熟,怎麼也想不起來。
「蕭爺,你也好雅興。」
靳敬驍跟男人打招呼,瞟了一眼他身邊的女人。這不知道是這個月第九個了。
沈輕歡聽到靳敬驍叫了對方的名號,記憶全部回籠。
是他,洪門的蕭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