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看,趙天嶺就看到了寧然要說的第二件事,梁正英決定要辦拜師宴。
其實寧然也就一句話帶過,告訴挺有時間就回去參加,溫涵涵也很想他。
但趙天嶺的目光落在那短短几行字上,神情凝重了些。
梁正英竟然要辦拜師宴?
這消息一經傳出,那省城這邊豈不是要……
不知何時,趙天嶺面前坐了位中年男人,第一時間注意到趙天嶺的異樣,瞥他一眼:「臭小子,看什麼呢?」
沈天嶺嚇了一跳,「爸,你怎麼過來也不吱個聲呢?」
趙爸爸瞥眼他,沒說話。
趙天嶺默了默,就將信紙疊起來放進褲兜里,擺正神色:「爸,沒什麼。」
趙爸爸的一隻手摸上旁邊放著的雞毛撣子。
趙天嶺面不改色的改了話:「朋友給我寄過來的,說了些有意思的事。」
趙爸爸冷哼:「你還有朋友跟你好?」
趙天嶺覺得冤枉:「爸,你是不是對你兒子我有什麼誤解?好歹你兒子我也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有情有義,怎麼就不能有個關係好的朋友了?」
趙爸爸淡然道:「為非作歹,打架鬥毆,好兇鬥狠,你沒幹過?」
趙天嶺小聲嘀咕:「那不是你支持的嗎?」
趙爸爸的手再次摸上了旁邊放著的雞毛撣子。
趙天嶺只好改了話:「是是是,爸說的都對,是兒子的錯。」
此時趙天嶺和趙爸爸正坐在趙家的客廳里,父子倆面對面坐著,又面面相覷,怎麼看對方都是一副嫌棄樣。
趙天嶺躊躇滿志暗搓搓想把那根雞毛撣子搶過來。
趙爸爸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家兒子最近又皮癢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瞪了對方好一會兒工夫。
最終在趙天嶺已經在腦子裡勾勒好詳細萬無一失的計劃,並能保證七成以上成功率的行動後,二樓樓梯走下來一個人,終止了父子倆這無聊的活動。
那是一個年過四十但依然面容姣好的婦人,生的眉眼溫柔,精緻溫婉,有種江南女子的小家碧玉,舉手投足間都是自然而然的端方得體。
她見趙爸爸和趙天嶺兩相對峙還愣了下。
站在樓梯口,扶著護欄,她叫了聲:「阿嶺,你在做什麼呀?」
趙天嶺和趙爸爸都是一怔,連忙站起來。
趙爸爸轉頭看見她,眼睛一亮,忙朝她走過去,面上下意識的浮現出溫柔:「小夢,你醒了。」
那正是趙天嶺的母親。
但是,趙母見到趙爸爸往她那邊走去,面上卻露出一絲驚慌,不自覺就後退了一步:「你……你怎麼還在這兒?這是我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趙爸爸的腳步停住了。
他愣愣的看了趙母幾眼。
而後沉默的站在原地,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上的表情沉沉的,雙手垂在身體兩側克制的握緊。
趙爸爸沉浮官場近二十多年,周身氣勢本就非常人可比。
當他沉下臉什麼話也不說時,眼睛深黑晦暗,眼神利的像是要把人吃掉,更加嚇人。
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和趙爸爸的相貌有七八分像,趙天嶺更是有和趙爸爸如出一轍的厲眸,父子倆生氣都是像的,一樣嚇人。
趙母這時就是被趙爸爸嚇到了,驚慌更甚,身體下意識的後退直到緊緊靠在護欄上,雙手抓在上面,害怕的喊:「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啊?你怎麼能這麼容易就進我家來了?」
她朝趙天嶺小心翼翼的揮手:「阿嶺,你快過來,這人肯定是個壞人,他會傷害你的,你到媽媽這邊來!」
趙天嶺暗道一聲不好,以手撐著沙發直接翻出去,幾步衝過去。
趙母瞥見沙發上的雞毛撣子,連忙道:「阿嶺,你等等,把媽媽的長劍拿過來,媽媽會使長劍的,現在會使了好多,肯定能保護你的!」
趙天嶺的腳步頓時停住,和趙爸爸交換了一個眼神。
父子倆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悲痛和心疼。
趙天嶺聽趙母的話,也知道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