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筆直平坦的公路上,一輛出租車不疾不徐的行駛著,道路兩旁的路燈,時而閃爍一下。
原本每隔幾米就有一盞明亮的路燈,逐漸變成了十幾米,甚至是幾十米,但這並不是路燈減少了,而是能亮的路燈少了。
不知道是人為損壞的,還是線路的問題,漸漸稀少的路燈,讓這一路看去恍如進入鬼蜮,與身後五光十色的魔都形成鮮明的對比。
出租車轉過一個路口後,停在了一座外表略顯殘舊的三層小樓前,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他一指窗外的小樓說道:「已經到了,那裡就是龍華旅店。」
「多謝。」李學浩道了謝,付了車錢後和鈴木菲亞娜一起下車。
司機掉頭準備離開,在離去前,他降下車窗,以一種忠告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這麼晚為什麼會來這裡,聽我一句勸,如果晚上沒有什麼事,最好待在旅館裡不要出門。」
說罷,他徑自驅車離開了。
「浩二,他說什麼?」鈴木菲亞娜聽不懂中文,好奇問道。
「他勸我們晚上就在旅店裡,不要輕易出門。」李學浩指了指那座三層小樓說道。
「看來這裡果然與眾不同,我越來越有興趣了。」鈴木菲亞娜看著離開的出租車,舔了舔嘴角說道,風情很誘人。
「我們現在就出發嗎?」李學浩沒有看旅館的方向,而是看向另一邊通向遠處的道路,那裡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木。
「嗯。」鈴木菲亞娜點了點頭,抓起他的手朝前走去。兩人可沒有住旅店的意思,那不過是給出租車司機的一個藉口,總不可能告訴他,兩人是特意在晚上來陰陽河「散步」的。
時間已經是11點過後了,除了路邊的旅館隱約有燈光傳出,四周不說漆黑一片,但也陰暗得可怕。
路兩邊的路燈,已經徹底滅了,萬籟俱寂,換個膽小的人,可能都已經嚇跑了。
但兩人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這種可怕的氛圍,絲毫影響不到他們,甚至還有一種刺激感。
「浩二,我們很久沒有這麼單獨相處過了,當成約會也不錯呢。」鈴木菲亞娜握緊他的手,一邊走,一邊以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在這種地方約會,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李學浩當然不是大煞風景,他看著遠處那片樹林,心中生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來。
對修行者來說,通常出現這種感覺,就代表有什麼事要發生,還是頗為棘手的那一種。
「你有什麼發現嗎?」鈴木菲亞娜見他盯著遠處看,一臉肅穆的表情也讓她認真了起來。
「暫時還沒有,距離太遠了,不過我們小心一些,我感覺……可能會出什麼事。」李學浩說得很隱晦,因為連他也不確定會發生什麼。
他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感覺了,當初去赤城山冒險時就有類似的預感,之後果然遇到了蚍蜉真人,要不是有仙劍卻邪在手,差點就被奪舍了。
兩人繼續往前,因為他的一番話,鈴木菲亞娜變得慎重多了,不再用挑逗的語言說話。
平坦的公路上,除了兩人外,不見半個人影,也看不到一輛車,按理說,像這種公路,哪怕是到了晚上,也應該會有車輛通行的。
但這裡卻不同,似乎所有人都在忌諱著什麼,不敢輕易在晚上來這邊走動。
隨著兩人不知不覺地加快速度,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已然近在咫尺,從遠處看,樹木頗為茂密,到了近前才發現,樹林有些稀疏。
這是一片人工濕地,所有的樹木都是人工種植的,沒有特別高大的樹木,也沒有較矮小的,千篇一律,似乎每一棵樹木都同樣的大小,只是形象各自不同。
在這片人工濕地中間,有一條河流蜿蜒曲折從中淌過,河水並不急促,甚至不見流動,猶如一潭死水。
李學浩握著鈴木菲亞娜的手,穿行在稀疏的樹木之間,抵達了河流的岸邊。
「這就是陰陽河嗎?」鈴木菲亞娜看著約七八米寬毫不出奇的河流,神情有些失落,大概是因為與她想像中有很大的不同。
「嗯。」李學浩輕輕應了一句,展開神識,以自身為中心,籠罩方圓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