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兄,話可能這麼說,你家後院突然闖進來一群強盜,如果換做是你,你難道不打出去嗎,這沒道理呀!」
「歪理,純粹是歪理!」
氣急敗壞的熊文燦狠狠的拍了幾下桌子,起身怒喝道:「什麼時候這海域成你鄭家的後院了,朝廷的船隊倒成了強盜?」
「雲錦兄,事實就是如此嘛,你去問問整個南洋諸國,包括那什麼倭寇的幕府,是知道朝廷還是知道我們鄭家,實不相瞞,只要雲錦兄願意,我現在就能讓你娶一位胡姬公主,滋味絕對不錯」,鄭芝龍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倒是熊文燦是氣得更加紫漲著臉,他可沒想到這鄭芝龍竟然如此霸道,毫不掩飾的說海域就是他鄭家的天下!這明顯就是沒把朝廷瞧在眼裡,熊文燦饒是再想貪圖這一份招安鄭芝龍的功勞,也不敢去出賣朝廷的利益來迎合鄭芝龍這個海盜頭子,這樣他會死得很難看。
鄭芝龍卻是洋洋得意的很,看見熊文燦這吃癟且很氣憤的樣子,他心裡有一種特別舒爽的感覺。
為了能歸附朝廷並成為一方真正得到朝廷承認的諸侯,如同之前遼東的吳氏關寧軍一樣,他鄭芝龍可是在熊文燦面前彎了不少的腰,低聲下氣的說了不少好話,要不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還認他做老師,連帶他自己還刻意稱呼這熊文燦為兄長,甚至還將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小妾也送給了熊文燦。
但他鄭芝龍沒想到的是,這熊文燦的屁股最終還是坐在了朝廷一邊,居然打起了自己的船隊的注意,甚至還想斷掉自己的海上財之路,卻只給自己一個虛名!
鄭芝龍覺得自己可沒有這麼傻,眼睜睜的看著朝廷派出船隊去挑戰他的底線。
所以,這鄭芝龍很果斷的採取了行動,並很直接的看著熊文燦生氣,意思很明顯,我就是想看看你朝廷想吃了我卻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熊文燦現在的確是拿鄭芝龍沒辦法,他雖說是福建的左布政使,卻沒有半點軍權,也就沒辦法威懾到這囂張的鄭芝龍。
不過,就在鄭芝龍得意之時,熊文燦的幕僚紹興侯師爺走了來。
正處於尷尬狀態而一直沉默著的熊文燦見此便把注意力移到了這侯師爺面前:「什麼事,不是告訴你,非緊急事不得冒然進來嗎?」
「老爺見諒,非是有急事,是鄭家四爺急著要見他的大哥,請大爺過去呢」,侯師爺這麼一說,熊文燦不由得怒哼一聲,心想:「得了,自家的師爺也被人家收買了,一口一個大爺四爺的,倒是個好奴才。」
氣歸氣,熊文燦現在沒有什麼可以倚仗的底氣,也只能忍著,且大度的讓鄭芝龍出去見他的四弟。
所謂的鄭家四爺就是鄭鴻逵,此人在鄭芝龍幾兄弟中排行老四,故名為鄭家四爺。
相比於其他幾個兄弟,鄭芝龍跟自己這個四弟關係並不是很好,但自己這個四弟卻是個有謀略的,而且與自己的兒子鄭成功相處的很好,所以他也不得不重視自己這個四弟。
一見鄭鴻逵在門外著急的踱步,便不由得問道:「老四,怎麼了?」
「哎喲,大哥你可總算出來了,二哥那邊帶來了消息,我們敗了!」
鄭鴻逵忙朝鄭芝龍走了過來,然後拉著鄭芝龍一邊往前一走一邊說道:「我們的人回來說,此次朝廷出使琉球國的船隊實力原來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麼弱,比我們想像得要強,尤其是居然有一艘可以在海上行駛的鐵甲船,這簡直是匪夷所思!我們此次去的船隊回來不到十艘,而且他們說,好像二哥已經被朝廷抓了!」
「什麼!二弟被朝廷抓住了!」
鄭芝龍頓時猶如頭上起了個焦雷一般,這消息炸得他是整個人就懵逼了,他剛才還在福建左布政使熊文燦洋洋得意呢,甚至故意氣了氣熊文燦,所依仗的就是自己鄭家強悍的海上實力,可以無懼任何敵手;但他沒想到,自己的船隊居然敗在了朝廷手裡,還是一支出使琉球國的船隊,自己還派的是自己鄭家作戰最厲害的二弟鄭芝虎!
鄭芝龍沒想到過會是這種結果,而且即便是真的敗了,他也有迴轉的餘地,大不了再加力量卻將那支船隊再打一次就是,但現在他的二弟鄭芝虎還被朝廷給生擒了,這簡直就是他鄭家海盜稱霸海上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