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私了,咱們也不必經官。你們要是不罷休,那就衙門裡走一趟!」
「沒有王法了?」耿家院子中一聲怒喝,一年輕的後生直接爬上牆頭,「明明我家受了委屈,怎麼好像我們才是惡人!難不成,我們保自己家的宅子,也犯了王法!」
老寬叔對官差頭目道,「這是耿家的老二!」
官差皺眉,怒斥道,「打人的是你家不?是你們先動的手不?若是你們被打,自由官府做主。現在是你們打人,你們還有理了?若是人人都學你家,嚷嚷委屈就能打人,王法何在?」
這時,黃三忽然對身邊被打的潑皮用了個眼色。
「哎呀!」那潑皮會意,大叫一聲,捂著鮮血淋漓的額頭,似乎站立不穩,撲倒在地,「大哥,我好像不成了,上不來氣,腦子針扎一樣疼!」
「兄弟,挺住!」黃三身邊的人一擁而上。
「救救我,我還沒娶媳婦呢,家裡還有老母要奉養,我可不能死!」潑皮連哭帶喊。
「差爺,我這位兄弟要馬上送醫。耿家打人,我們不私了,勞您抓人,咱們巡檢衙門走一趟!」黃三大聲道。
說著,他不住的對官差擠眼。
可那官差頭目,也把臉一轉,好似沒看到,也沒聽到。
「我說,耿家的。」官差對著耿家開口,「我多說兩句,打人就是你們不對。大明朝又不是沒有說理的地方,現在人家傷了,你們理虧。要我說,你們也別扛著,低個頭說幾句好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們也落不下好,何必呢?」
「對,大明朝有說理的地方!」耿家老二在牆頭大喊,年輕的臉上滿是怒氣,「諸位街坊,差官作證。我這就去應天府擊鼓鳴冤不,我頂著大誥,告御狀去!」
「好!」
他話音剛落,周圍震天的喝彩。
「告御狀,快去告!」
「多少年沒這等稀奇事了!」
「大夥都跟著去開開眼!」
官差想想,「嗯,你要是去告御狀,這事我就管不了!」說著,對老寬叔道,「這事,巡檢司芝麻大的地方,管不了!」然後,也斜眼看看黃三。
黃三一臉怒氣,「這位差官,你剛才還說」
「一碼歸一碼,他打了人,他不對。但他覺得委屈,要告狀,我也攔不住!」官差笑道。
「我哥黃老二」
「熟人!熟人!」官差笑道,「可是熟歸熟,事歸事!」
「您這是和稀泥嗎?」黃三小聲怒道,「應天府衙門裡」
「你是不是覺得你行了?」官差忽然變臉,抖抖官衣,「給你臉,你不兜著?」
黃三變色,強忍怒氣。
他是市面上混了十幾年的人了,腳後跟都明白官差的意思了。
你們兩邊,官差誰都不得罪。誰弱,誰好欺負,官差不介意踩一腳,做個順水人情。但是誰強,誰橫,誰不要命,官差也自有掂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且慢!」
突然,人群外又傳來聲音。
人群詫異的回頭,只見胡東滿臉和氣的進來。
「諸位,都挺好!」不管認識不認識,胡東都笑著打招呼,「大熱天的,看什麼熱鬧呀!都散散,這麼著,我出錢,讓旁邊小鋪送幾桶綠豆湯來,回頭讓人挨個給你們送家去!」
大傢伙都認識這位替官府征地的管事,這人看著就和氣,是個笑臉人,一點架子都沒有。
「這事鬧的,還驚動您了,對不住。回頭胡某人,去衙門給諸位請罪!」胡東又對官差說道。
官差也認識他,笑道,「好說好說!」
「對面是耿老哥!」胡東離耿家幾米外,鞠躬笑道,「手下人不懂規矩,衝撞了哈!都是粗人,不會說話,急了點,你們別往心裡去!」
說著,慢慢轉身,走到那被打的潑皮面前,笑呵呵的看著對方。
對方有些畏懼的站起身,畏縮的不敢說話。
啪,胡東掄圓了一個大嘴巴!
潑皮直接被抽得陀螺一樣,滿地打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