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笑道,「啥都往外冒...」
自小被太祖高皇帝抱在懷裡,教帝王心術的太子,能好伺候嗎?
他不像皇帝,皇帝注重過程和結果,同時更注重臣子的需求,理解臣子的委屈和難處。
而他呢,別跟他說那麼多,他要的就是結果!
「哎!」
李景隆又道,「你剛對姓楊的那些話,可夠直的....懟得他啞口無言!你要小心,那人不怎麼大度!」
「我在乎他?」解縉嗦著魚頭,喝著酒,忽然有些感慨,「其實...有時候我倒是挺懷念一個人的!」
「誰呀?」
「李以行!」
解縉嘆氣道,「早些年跟他針鋒相對的時候,最起碼所有的事都擺在明面上....哪這麼累呀?」
「人人都罵李以行,人人都是李以行!」
李景隆說著, 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才想起來,楊那邊跟....張振宗也不對付.....」
「呵!」忽然,解縉就笑了。
然後李景隆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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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陽光如潘金蓮一般歹毒。
看著好,但是要人命!
穿著飛魚服的吳鐸,有些幽怨的看著原本屬於他的....專屬釣魚位置。
往日只有他一個人的地方,現在坐著兩人。
一個是他姥爺,一個是他大舅。
「西瓜切好沒有?」
帶著草帽捏著魚竿的朱允熥,坐在河邊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麼幹點活這麼費勁呢?」
「馬上好!」
吳鐸低下頭,唰唰唰切了一盤子西瓜,貓著腰端了過去放在桌子上,且順手給了皇帝一塊。
「大興的西瓜...」
朱允熥咬了一口,對邊上的太子朱文奎說道,「全是沙....甜!你也來一塊兒!」
「好!」
朱文奎伸手,卻等了個空。
然後他看了一眼邊上站著的吳鐸,只能無奈的自己起身,走到桌子邊上,拿起一塊再回去坐著。
「吃點瓜果,養人養身!」
朱允熥往河裡吐著西瓜子,「別老喝酒.....我瞅你都快成酒蒙子了!」
「呃!」
朱文奎笑笑,「兒臣平日飲的也不是很多,就是睡前...」
「我在你這歲數,也睡不好!人到中年...」
朱允熥又吐口西瓜子,「容易疲憊,沒精神,我都經歷過!但是喝酒,無異於飲鴆止渴...」
「兒臣受教!讓父皇跟著操心了,兒子不對!」
「哎!」朱允熥又是嘆氣,「啥時候咱爺倆說話都這麼官方了?」
突然,邊上吳鐸噗的笑了一聲。
朱允熥皺眉回頭,「你笑什麼?」
「臣看您吐西瓜籽想起一件事來!」
朱允熥扭頭看看他,「我和太子在這邊說話,你能想起事來?什麼事?」
其實這話可不是什麼好話,但吳鐸就是沒聽出來。
他咧嘴笑道,「臣小時候有一次吃西瓜沒籽兒,然後串稀拉在我二叔房子後頭牆根了...」
「過了些日子臣又去那拉屎...」
「哈哈哈!」
朱文奎忍不住笑出聲,「你家沒廁所?」
「你別打岔,讓他接著說!」朱允熥也笑道。
「您猜成看到了什麼?」
吳鐸笑道,「臣看到牆根長出了西瓜苗....」
「那後來結果了嗎?」朱允熥笑問。
「真結了....」
吳鐸笑道,「但是長不大,就比拳頭大不了多少...」
「後來呢?」
「後來臣把那小西瓜切了,給臣二叔家的弟弟吃了....」
「呵呵呵!」
朱允熥開懷大笑,「這小子...壞透了你!」
說著,他的魚竿忽抖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