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就是我是性子急!」朱高煦訕笑道。
「性子急更不行,性子急就要磨,什麼時候性子不急了,才算合格!」藍玉板著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帶兵打仗也是一樣。咱們是雙馬一路疾馳,你想想看這時候用兵的聖旨可能也還在路上。四川等地的官軍要先集合然後再開赴昆明,還有後勤輜重等,然後再從昆明出發,這一路上有的熬呢!」
「打仗,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等,等自己人集合,等先鋒的回信,等敵人到達戰場。」
「真打起來,反而他娘的快了,三五下分出高低,幾個月分出勝負!」
「那要等多久啊!」朱高煦哭喪著臉,「那不成咱們爺們到了昆明也還要等?」
「誰跟你說咱們到昆明?」藍玉橫眼。
「那咱們這一路?」
「直接去隴川,然後奔騰衝!」
「您不是說,要等各地的兵馬集合了」
「你小子是不是傻?」藍玉皺眉怒道,「老子何時說要等他們了,他們的總兵官都是老行伍,知道怎麼把隊伍帶過去,下面各層官吏知道怎麼運送糧草和輜重。」
「軍隊只能有一個主帥,但軍隊不是主帥一個人的。大夥各司其職,各盡其能。難不成所有的事,都要主帥親力親為?他娘的誰會分身啊?」
朱高煦聽了也不敢頂嘴,低聲嘟囔,「以前是你說的帶兵要身先士卒」
「你小子還是歷練得少,我看呀你要真想合格,起碼現在軍中呆個三四年!」藍玉哼了一聲,「榆木腦袋,太嫩!」
「那不去昆明,咱們去騰衝那邊作甚?」朱高煦問道。
藍玉跟看傻子似的看了看對方,冷笑道,「從昆明統領大軍第一站是哪?是不是隴川?要打的第一仗是不是在騰衝?」
「去幹嘛?去勘察地形,難不成是逛窯子?」
「地形?」朱高煦再次不解,很是懵懂。
「你要是我兒子,我直接就弄死你,再生一個!」藍玉罵道,「太他娘的笨了!」說著,一邊策馬一邊指著視線之中的山川說道,「你以為哪次大軍出征,都有地圖嗎?你老子在遼東,那是多少代人用命淌出來的地圖,雲南那邊山高林密,哪找地圖去?」
「作為主帥,是不是要熟知地形?哪裡有小路近路?哪裡方便敵人埋伏?哪裡可以強攻,哪裡可以用騎兵,哪裡是高哪裡是低,哪有水源,哪裡適合暗影紮寨,是不是都要知曉?」
「再說了,若是不勘察地形考察戰場,咱們數萬人到時候怎麼拉開。人一過萬就看不著邊兒了,戰場上首尾不能相顧,指揮不能通暢,又沒有足夠的寬度讓咱們大軍拉開,怎麼打?」
「到時候,咱們自己人和自己人都能先打起來!打仗,就是兩點,觀察猛攻。為何觀察在前,你他娘的兩眼一抹黑那不是打仗,那是去找死!」
馬背上,朱高煦讓藍玉罵得抬不起頭來。這些日子,他越是跟藍玉在一起,越覺得自己實在是井底之蛙,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知道。
「前邊是株洲邵陽,過了這邊前邊的山更多,更是漢苗雜居之地,老子選的這條路,就是為了讓你磨練眼神的,你以為帶你看風景?」
「你信不信,這時候黔國公沐春他們,也正帶著親兵在最前邊偵探地形呢!你覺得趕路是在熬時間,告訴你,對普通士卒來說,天天趕路不如痛快的廝殺過癮。可對於將帥來說,就沒有沒用的時間。」
說著,看看垂頭嘆氣的朱高煦,笑道,「等到了那邊,老漢豁出去臉面跟沐春說當先鋒,你來不來?」
「來!」朱高煦馬上大聲道,「您去哪我就去哪,跟您學!」
「估摸著第一戰,是翻高良公山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翻山時兵不宜多,有千人就夠了!」藍玉笑道,「不過,難在咱們是佯攻,非重甲不可!」
一想到要作為先鋒,朱高煦就抓耳撓腮。不過他忽然臉色微變,開口說道,「您怎麼知道要翻山?」
「我當年走過那條路!洪武十五年平滇之戰!」藍玉傲然道。
「您既然走過,為何還要勘探」
「遭娘瘟的!」藍玉暴跳如雷,「以前走過就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