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鳳乘鸞有點失落,「我想他了。」
「沒羞!」
「嘿嘿。」
三個人在街對面看了半天,鳳乘鸞就琢磨出了點門道。
這銷金窩跟一般的賭場不一樣,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那守門的兩大漢中間,站著個消瘦的男子,會對每一個進去的人都仔細審視,而且他似乎認識每一個人,稍有面生,客氣點的,拒之門外,不客氣的,扔到街上,暴揍一頓。
所以,這些賭客,必是都是經熟人介紹來的,而非隨隨便便揣了錢,就能混進去。
麻煩!
鳳乘鸞在陰影中觀察了良久,左右思量,也想不到特別好的辦法,索性將扇子唰地一收。
厚著臉皮去試試,若是進不去,再說!
「丹青,你在外面候著,我很快出來。」
「不行!」尹丹青橫出一步,「我不放心小姐。」
鳳乘鸞用扇子啪地敲了他的頭,「賭個錢而已,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打架的。」
「那也不行。」尹丹青不放心,他家小姐,說話沒譜的。
詩聽這個時候覺得,自己能跟小姐一起去冒險,是一種榮耀,於是眼珠兒一轉,「丹青,你這就不懂了,小姐讓你留在外面,是做個接應,萬一真的有什麼危險,有你在,咱們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對吧。」
啪!鳳乘鸞的扇子又敲在她頭上,「烏鴉嘴!不過……,她說的也對!」
尹丹青揉了揉額頭,皺眉看著這兩個小丫頭,十分不放心,「那……,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他就是不讓開。
鳳乘鸞生得沒他高,長得沒他粗,被他身形一堵牆一樣擋住去路,又不敢動靜太大,免得驚動對面銷金窩的人,正在為難時,遠處,一乘黑轎穿過街市燈火,緩緩而來。
不知為什麼,明明只是一乘十分普通的涼轎,卻分外地惹眼,大概是燈火下,那黑色的輕紗帷幕中,透出的男子的身影,實在是太令人心頭漏跳。
黑轎在銷金窩門口落下,轎簾掀起,裡面出來的人,一襲黑色錦袍,長發如水,剛好轉身向鳳乘鸞所在的陰影處微微一笑。
那面容,如黑夜中魅惑人心的妖靈。
溫卿墨。
他向鳳乘鸞走來,深藍色的雙眼,與夜色融為一體,猶如一雙魔瞳,將她一身大紅的袍子打量一番,聲音依然如更深露重的夜晚裡的一滴冰涼的水,「鳳小姐,這麼晚了,站在這裡,是做什麼?」
「啊,內個……」鳳乘鸞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她鳳大元帥家的正牌小姐,大晚上的想混進銷金窩?傳出去被街頭巷尾那麼一說,娘回來了,又要罵死她!
「東郎太子殿下,您這麼晚了,又是來做什麼?」
溫卿墨淺淺一笑,答得甚是坦然,「來銷金窩這種地方,自然是尋歡,難道你也是?」
鳳乘鸞眨眨眼,「你這麼敗家,你家公主知道嗎?」
言下之意,你們東郎那麼窮,你身為監國太子,出個門都窮到要去錦繡樓賣藝,還有錢在這種地方揮霍嗎?八成是用的我們南淵公主的私房錢吧?
溫卿墨卻似乎對她這種鄙視全然不察,嗓音清涼溫潤,字字如崩珠般落下,居然還帶了幾分傲然,「我,是東郎的太子,不是南淵的駙馬。這種事,無需驚動公主。」
「哦——,原來你是偷偷出來的……」
溫卿墨「……」
鳳乘鸞齜牙滿臉都是笑,把柄不算大,但是拿了也是拿了,「太子殿下看樣子是這裡的熟客,不如……」,她勾勾手指,「不如,殿下帶我進去開開眼界吧?我可以替你保守秘密。」
溫卿墨將頭一偏,「這個,不好吧,鳳小姐也說了這麼晚了,況且我還是有婚約在身的人。」
他又拿他那門子陳年的婚約說事兒!
鳳乘鸞當即翻臉,「磨嘰!你幫不幫?今天這個忙,你若是不幫,我就把你故意撕了我的裙子,還在鹿苑裡被我抱過,連帶今晚你出來賭錢的破事兒,全都抖出去,反正我鳳乘鸞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