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主任,那我就去上課了啊。。。。。。對了,白主任,我要向您匯報一個事情,我們班有個張大江,他和我是同一個托兒所的,就是又白又胖那個。他的腦子比較簡單,膽子還小,在托兒所的時候就老被別人欺負,我估計到了這裡,也是一樣的。我最看不得老實人被欺負,我爸說我這叫嫉惡如仇,要不您和我們班主任說說,省得到時候再麻煩我小舅了。」洪濤剛要往外走,忽然又想起一個事情,必須得和白主任提前打個招呼,免得以後出事兒,還怪自己給她找麻煩。
「看來我晚上還得去你家找你父親談談,你這份檢查算是白寫了!」白主任正拿著那份檢查運氣呢,一聽洪濤還敢威脅她,立刻就拋出了殺手鐧。
看到這裡可能大家會有個疑問,為什麼洪濤不繼續耍賴,和那個李副主任斗到底呢,至少也不用去寫那份檢查了,大不了學校開除就是了,不是正好回家不用上小學了嘛!
其實不然,那個時代的小學和現在有很大不同,和托兒所更不一樣,因為在那個時代里,還有一種叫做工讀學校的機構存在,這個機構在後世里雖然也有,但是規模已經很小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在7、80年代裡,每個區都有至少一所工讀學校。
工讀學校是幹嘛的呢?說好聽了是用來挽救走了歪路的青少年,說難聽點就是少年管教所。只要學校老師認為你是一個問題少年,學校無法繼續對你進行教育,而且你已經滿10歲,那你就會被送進工讀學校。這個決定一般會徵求家長的同意,但是家長同意不同意都於事無補,只要學校向工讀學校提出這個申請,工讀學校就可以用強制手段把孩子帶走。
孩子一旦進了工讀學校,那就等於是提前進入了社會大染缸,平時你接觸不到的東西,在那裡都能接觸到。小偷小摸很平常,打架鬥毆天天有,很快你就會被強迫成一個標準的小**,坑蒙拐騙偷無所不能,因為你要學不會,在那裡就屬於異類,根本無法生存。
最可怕的還不是你變壞了,而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社會的認可,至少在那個年代是這樣的。從工讀學校里出來的孩子,說是可以送回原學校繼續讀書,但是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不可能融入同齡人了,其他孩子的家長不願意讓自己孩子和你玩,理都不能理,老師也會拿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你,班裡別出事兒,一出壞事第一個想到的保準是你!
在這樣的環境裡,別說是一個10多歲的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你也忍不了多久,即使他想改好,社會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於是他只能重新去聯繫在工讀學校的同學,然後和那些混混**在一起,因為只有在那裡,他才會得到認可、得到友情、得到關心,哪怕都是曇花一現、哪怕都是虛情假意,也比沒有強啊。
洪濤雖然現在還不夠年齡,但是他總會有夠年齡的那一天,如果在學校里表現的太出格,弄到了人怨天怒的地步,不管白主任怎麼護著他,其他老師也不會視而不見。這時的領導還沒有後世里那麼威風,老師隨隨便便就可以去區里、市里告校長狀的事情不能說太多,也不是太少,只要你的下屬覺得你有問題,立馬就會和上級反映,他們不怕領導報復,你也報復不了什麼,大家都是終身制,工資按照國家規定評級,分房子是教育局的權利,誰怕誰啊!
所以洪濤現在只能是忍著,有錯就承認,該寫檢查寫檢查,該罰站就罰站,該請家長就請家長,一樣也逃不掉。反正他也不太懼怕這些懲罰,不上課更好,就算是站著也比去教室里坐在硬板椅子上,還得雙手背後。
第三節課上課鈴一打響,一年級一班的小朋友們就看到了自己班上的那個高個子、上學第一天就被罰站的壞孩子帶著一臉奸笑回來了,他根本無視小朋友們的各種眼光,從講台上拿起自己的書包徑直走到了張大江身邊,然後看了一眼老師還沒來,用手拍了拍張大江的肩膀,然後對全班小朋友說道:
「都聽好了啊!誰欺負他,我就揍誰!別以為在學校有老師護著我就不敢打你,有本事你們就別出學校的大門。」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溜溜達達的走到了教室後面,找了一個最靠後的空桌子,沒坐,而是又跑到教室前面,從講台里拿出一塊抹布,還去臉盆里沾了點水,又回到課桌那裡,把椅子和桌子都擦了一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