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望海地區的徽派青瓦白牆的結構,這裡的城牆是連綿起伏的紅牆,恢弘大氣,古樸端莊。
牆上有駐守的瞭望城樓,城牆底下,巨大的拱形城門裡,有川流不息的販夫走卒模樣的百姓在忙碌穿行。
「小姐,我們抵達了雲州。」阿財的聲音從車廂前面傳來。
鏢局隊伍里的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大傢伙都很激動。對於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走鏢的人來說,每一趟鏢都是一次冒險一次賭博,有可能就此給生命劃上句號了。
正在打瞌睡的錦曦激動的撩起車廂帘子朝外望去,一眼便瞧見高高的拱形城門上面,兩個古樸大氣的繁體大字。
果真到了雲州!
「真好,我們終於到了!」她臉上露出由衷的笑意,文鼎哥,以前都是你星夜兼程的趕到我身邊,這回,我也終於跋山涉水的過來找你了!
鏢局這趟接手錦曦的護送,只是捎帶,主要的任務是護送一批重要的鏢物。於是,錦曦一行跟鏢局的人在進了雲州城門後,便分道揚鑣各自行事了。
阿財和阿貴雖然以前是追隨文鼎,但是卻一直駐守文鼎的秘密軍事駐地西山營地。此次來雲州,也如同錦曦一般是初次。三人跟鏢局的人分道揚鑣後。站在雲州城的街道上,略有點茫茫然,但是掩不住的激動。
錦曦深吸了口氣,站在南方的天空下,空氣動東面的海邊過來,風裡面似乎都帶著腥甜的濕潤之氣。
此時日暮西山,一輪火盤似的夕陽漸漸西沉。天空高遠湛藍得如同被山泉水洗過似的。
落霞似火,在天邊熊熊燃燒,變幻著不同的形狀。晚歸的鳥兒從天際掠過,夕陽躲到了雲層後面。淡金色的五彩霞光如萬千匹練。從雲後乍泄而出。
五光十色的迷離光芒,披泄在每一條街道每一座屋宇每一座閣樓。偌大的雲州城似乎都披上了一層金光色色的彩衣,讓人仿若置身在一個金色的國度。
「小姐,雖然我們三都是頭一回來雲州城。但是雲王府的位置所在。想必街上隨便一個路人那都能打聽得到。今日天色漸晚。咱們不如先找一家客棧投宿下來,稍作歇息,明日在著手正事!」阿財跟阿貴商議了兩句。轉而跟這邊的錦曦請示。
錦曦點頭應允,道:「這五日我們大家舟車勞頓的,是該好好吃一頓睡一覺,橫豎都到了雲州,不急在一時半會,走,找客棧去!」
……
錦曦三人找了一家客棧投宿,飽飽的吃過了一頓南方風味的飯菜後,便各自回屋歇息了。
而此時,雲州城外五十里的寒山寺中的一間禪房裡,文鼎看著床上躺著的,素顏如水的婦人長長的睫毛漸漸落下,發出了均勻卻虛弱的呼吸,這才將她的被子掖了掖,將火燭挑到了最弱,腳步極輕的拉開禪房的門,來到外面的小院子裡。
文鼎站在廊下,負手而立,月光灑在他冷峻的臉上,照見他眼底瘋狂的思念。
他遙望著北面的天空,習慣性的幻想起那個少女此刻在忙些什麼?
是陪著爹娘和弟弟們在一起閒話家常?還是獨坐燈下看書?給她去了好幾封信,她那邊半點音訊都沒回,這讓他的心越發的焦灼。
恨不得生出雙翼飛到她身邊,奈何,他的娘親病倒在床,情況險惡,他實在是抽不開身,只能如此讓她等待。
文鼎暗嘆一口氣,深邃的目光久久出神,皎潔的月光將他挺直的身影投灑在身後的地上,無比的落寞孤寂。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院子裡站著,王妃歇下了?」
一道清脆悅耳的男音從一旁傳來,隨即,月光照不見的院子一隅,走出一抹白衣飄逸的身影。
此人眉眼俊秀,膚光勝雪,唇不點而紅,氣質瀟灑飄逸,卻又自有一股風流嫵媚,咋一看卻是比女子生得還要明艷動人,實則卻是一個搖著扇子的翩翩佳公子。
文鼎只淡淡『嗯。』了一聲,兀自負手望月,沉浸在自己的瘋狂思念中。根本就沒有扭頭去看來人。
文卿看著文鼎這副落寞寂寥的側影,暗暗垂了垂眼,心裡涌過一陣難言的滋味。但他很快便莞爾一笑,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將收攏了扇子往文鼎寬闊的肩上輕輕敲了一下。
「你這樣傻杵著,莫不是又在想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