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位劉公子看上了『沙城食品』的幾塊地?這就有點奇怪了,我合作的地方,不說是窮鄉僻壤,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要這些地做什麼?」
「張總,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吳清貴見張浩南並不為難他這種吃閒飯的小癟三,頓時有些高興,連忙起身給張浩南倒了茶,然後才坐回去說道:「張總,您家大業大,可能有的地方不起眼,放了就放了,不過張總,您對思明州的走私案……怎麼看?」
「這跟走私案還有關係?」
一聽這個,張老闆頓時來了興趣,合著我的產業裡頭,還有黑產?
那必須得好好長長見識。
「跟走私案是沒有關係,不過思明州的走私案裡面,比較有意思的就是成品油。張總覺得……成品油算不算真金白銀?」
「算,只要天天用的,都算。」
「但是不管什麼油,都要先找個地方存放,對不對?」
「你的意思是說,我有的項目,跟某些人的油料存儲計劃重合了?」
「張總英明。」
只是拍馬屁,但不承認是自己說的,吳清貴是老實交代了,但不代表要老老實實地老實交代。
他還要混口飯吃的。
而他相信,這位張老闆既然這麼敞亮,是不會為難他這樣一隻小螺螄的。
果然,張浩南點了點頭,夾了一筷子香蕈在嘴裡,咀嚼過後,他問道:「之前我聽說過一個傳聞,跟油料存儲也有關係,貌似國家會發放幾塊牌照,其中一塊會是民營的?」
「臥槽!」
吳清貴的普通話……很好。
字正腔圓。
而後沖張浩南豎起大拇指,「張總不愧是神通廣大,這種消息松江本地知道的也不會太多,我是從系統里出來的,所以才打聽到。」
「這樣的牌照,最少要磨個幾年吧?」
「三五年肯定要的,但是只要拿下,三五年一家分個一千億都沒問題。」
這說的不是分一千億,而是每家可以保守拿一千億。
誇張嗎?
不誇張,從兩桶油變成三桶油,不知道多少個千億,而且國家工業實力越強,也會誕生更多的一千億。
連沙城也是如此,何況是松江,何況是國家。
玩這一套的二代膽子可比什麼思明州走私大多了。
思明州走私案偷稅漏稅不過是三百億,在工業血液面前,連毛毛雨都算不上。
吳清貴跟產業大亨是沒法比,但他本人就是油料儲存系統出來的,自己錢可能不多,但幹得活要多少錢,他有數得很。
「找你的人,是怎麼要求的?」
「就是想在張總你身邊多兩個枕邊人,關鍵時候吹吹枕頭風,像張總這麼爽快的人,說不定一高興,哄女人開心就把字給簽了。」
「不是要跟我作對?」
「大家不會想不開的,都不想學榮小平、俞小軍,這還是公對公。這要是私了……都是一條命,張總也不是缺錢少人的,誰還敢保證中央衛戍部隊住家裡啊。」
「拿住她們的軟肋,就是她們爺娘的病,是這樣吧?」
「我也是多加打聽,才做了中間人。就收了兩萬塊錢,最後也沒有為難,因為萬一真到了張總身邊,以張總的實力,救活兩個人,尋一隻肝一副腎換了,也不是多難的事情。所以都是好言相勸,希望能跟張總建立感情關係。」
這種話放檯面上說就很低格調,但吳清貴是看人下菜碟,他從張浩南身上感受不到半點官場中的拿腔拿調,那種潛規則,在這裡是不適用的。
而張浩南也不是道上老炮那種土包子,抖機靈小聰明在這裡同樣不適用。
兩江工業大學的大學生……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現實。
所以「美人計」這個古老招數,在這一次是怎麼施展的,吳清貴說得很清楚,關鍵處也沒有隱瞞,而且想要在張浩南床上安插耳目眼線的人,也沒打算得罪爬上他床的女人,屬於典型的利益合作,外加一點點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