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睡覺都要睜一隻眼。這次自己的寶貝兒子都陷在裡面,可是讓他的心都吊了起來,媳『婦』那邊還沒有敢說,她要是知道了,恐怕會受不了這個打擊啊。
聽說兒子只是砸破了頭,沒有大事,他才放下了心來。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煙,這才想起煙被忘在了辦公室裡面。他吐了口吐沫,叫道:「媽的,誰有煙給我來一根,老子半天都沒有『抽』一根煙了,喉嚨干出火來了。」
他周圍幹活的礦工都笑了起來,喉嚨干出火來了還要『抽』煙,這不是越『抽』越幹嘛!不過沒有人敢笑話他,他身邊的礦上經理周廣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中華煙,遞給了他,「廣博哥,多多沒事,你就出井『抽』煙去,你在這兒,還妨礙工人幹活。」
「你個兔崽子還嫌棄老子起來了……」周廣博眼睛一瞪,想發火卻笑了起來,「好……好……你們快點干。」自己溜到一邊,也不嫌棄運煤的鋼軌上面髒,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提心弔膽了半天,這會還真感覺有點乏了。將香菸叼了一根在嘴邊,他也沒有敢點著,這可是在礦井裡,雖然這只是一個瓦斯礦井,瓦斯含量不高,可也不敢點火。
封閉的『洞』口越來越大,等能夠過人的時候,幾個礦工就迫不及待想要出去了。小翻譯急了,叫道:「米勒先生還在昏『迷』著,要先救他出去。」可是幾個礦工都不理他。
還是周子夜說道:「幾個小時都等了,還在乎這最後的一哆嗦嗎?慌啥子慌,等『洞』口再擴大一點,抬著人一起出去。」回到了老家的環境,保持了十年溫文爾雅的周子夜也忍不住說起了土話,跟這些礦工,說這樣的話才更能引起他們的共鳴。
礦工們對他的話還是比較聽,從外面要了幾把鐵鍬和十字鎬,一起幹了起來。不一會,就清理了一個人可以直接通過的『洞』口。
外面的救援隊伍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早就安排了擔架和醫務人員,將那個米勒抬了出去。小翻譯如同逃出生天般地長舒了一口氣,又擺出了一副清高的面孔,對著救護人員大呼小叫,要馬上去市區的醫院。
一看到那個偉岸的熟悉身影,周子夜感到自己的眼眶又熱了起來。本能地向前靠近著,剛走到他身邊,肩膀就被他爸爸錘了一拳,「一點小事故,把你嚇的看,還哭鼻子了?!」說完就不顧周子夜身上髒兮兮地,用手臂摟著周子夜的肩膀。「沒事了,走,先洗把臉,我們去市醫院檢查一遍。」
「爸,我沒事。」周子夜享受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多少年沒有這樣一個肩膀給他靠了啊!想到這裡,他的又想哭了。
「誰說沒事!頭上開了個口子還沒事?!去醫院檢查一遍,打兩針消炎針。」摟著兒子走了一段,他說道:「我讓福生帶你去醫院檢查,這礦上的事還很多,就不陪你過去了。醫院檢查完了,你就直接去你王叔家。」
周子夜清楚地記得,就是因為今天是王建國的生日,他從醫院出來了,就直接被他媽接到了王建國的家裡。也就是在王建國的家裡,他們接到了二次礦難的消息。當時他爸爸想直接跟遇難的礦工『私』了,王建國也是知道的,在當時,『私』了是大部分礦主的選擇,算是常規。可是在爆發出來後,這理由就站不住腳了。被吳志遠抓住不放,這才引發了多米諾骨牌,一敗塗地。
「爸,去醫院可以,可是礦上下午必須停工。這次試機就引發了我們礦上的眾多安全隱患,如果繼續開工,會出大問題的。」
周廣成在一邊笑說:「小夜,這一天幾百噸煤的出入,停一天工,你知道要損失多少錢嗎?」他在礦上也有半成的乾股,當然不希望停工。
前世的時候,就是這個周廣成在礦難發生後,眼見背後的靠山王建國也被牽扯了進來,立即鑽營到了吳志遠的『門』下。雖然他也只是為了自保,並沒有落井下石,可是卻袖手旁觀,坐看周子夜到處籌款,一分錢都不借。
吳志遠是本地派,從一個普通的鄉通訊員一路成為副省級城市的副廳級副市長,能力不言而喻,在本市還建立了一張穩固的關係網。可是在一個副省級城市,副廳級副市長就意味著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入常的副市長,而當時他就是在與王建國的競爭中失敗。
他與王建國鬥了十多年,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怨氣自然不小。借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