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敬了一個軍禮。
墩子現在是特務營第六大隊的大隊長,堅持他一貫的強硬作風,帶兵以嚴厲冷酷著稱,是手下那些各部隊千挑萬選上來的兵王們談之色變的黑臉教官。
沈國棟給周晚晚當故事講的時候,周晚晚完全不能想像,那麼溫柔沒脾氣的墩子哥哥怎麼會走這樣的鐵血路線是她感覺錯了還是沈國棟弄錯了
「墩子哥哥邀請我暑假去看他」周晚晚看了幾行,又給周晨兩人匯報。
「不去,讓他回來」沈國棟對墩子非常不滿,小丫頭放個暑假,回向陽屯也就算了,跑那麼遠他不是更見不著人了堅決不去。
輪到沈國棟看信的時候,他看了半天,疑惑地問周晚晚,「墩子沒說讓你去看他呀」
周晚晚指著一段給他看,「墩子哥哥說他七八月份的時候沒安排外出任務,說那時候山里涼快,你看這裡,」周晚晚指著念給沈國棟聽:
「好多野花都開了,早上我可以陪你去摘一大把回來,放在屋子裡,能香一整天,還有這裡,下午去小河邊抓小魚,河水被曬得暖暖的,你可以多玩兒一會兒reads;萬花醫仙。」
周晨一邊聽一邊笑,沈國棟氣得直拍桌子,「這小子太狡猾了」
「在家也可以摘花去河裡捉魚啊沈哥哥還能帶你去釣魚,魚竿我我都給你定好了,讓他們特意給你做了一個小的」要說利誘。沈國棟可是誰都不怕。
他現在每天琢磨最多的就是利誘周晚晚,讓她老老實實待在他眼皮底下,哪兒都不去。
「等我考完試再說吧」周晚晚不馬上做決定,「到時候誰那裡好玩兒我就去誰那。」
沈國棟開始摩拳擦掌。周晨輕輕戳妹妹的腦門兒,「小壞蛋」
響鈴姐的信是一個大大的文件袋,兩個月之前發的,在路上不知道怎樣輾轉才到他們手裡。
這些年。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了。響鈴姐去的是藏北最偏遠艱苦的縣。交通不便,氣候嚴酷。
當時分配片區的時候,徵求個人意見。響鈴主動要求去這個所有人看了地圖和統計數據就躲著的地方。
「既然去了,都是遭罪,就找個不能讓自己白遭罪的地方。」響鈴姐這樣跟周晚晚解釋。
那個縣只縣城到拉薩就要走四天,要穿過螞蟥區。翻五千米的山口,很長一段距離機動車根本就上不去。只能靠步行。
所以響鈴的信總會耽擱很久才能收到。後來響鈴也有經驗了,不一封一封發,而是攢幾封,一起發出來。反正郵路艱難,他們這邊所有的郵件都是攢夠數了才一次性發出去的。
至於多久才能攢夠數,那真的很難說。得看季節和路上的情況,萬一郵遞員過索道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攢了一個多月的郵件全都掉到大江里去,那誰也沒辦法。
周晚晚從大文件袋裡先掏出一張全藏文的報紙,一眼就看到了上面響鈴姐穿著藏族傳統服裝跟一群藏民載歌載舞的照片。
報紙油印有點模糊,照片效果非常差,卻能讓人一眼就感受到所有人的歡樂,響鈴姐站在一群藏民中間,跟他們跳著最傳統的鍋莊舞,身材窈窕,姿勢標準,表情愉快。
周晚晚看了好半天,才捨得放下去看信。響鈴姐還在那張照片旁邊很貼心地寫了一行字,「看編號四。」
周晚晚找到編號四那封信,馬上就看到了有關這篇報道的內容。
這其實是援藏幹部團在當地搞的一個形象工程。響鈴作為政績最突出長得最漂亮的女同志,當仁不讓地給援藏幹部做了形象代言人。
「本來要登的是一張正裝照,我跟領導商量了一下,換上了這張,效果非常好,現在我在這邊跟藏民和藏族幹部打交道,他們都特別認可。」
響鈴姐又跟他們開玩笑,「姐現在在這邊是高原之花,就是這朵花被曬得又黑又紅,下了高遠就得讓人當土豆」
響鈴能打開局面取得那麼好的政績,可不只是靠長得漂亮會跟人打交道。她進藏半年,就能用藏語流利地跟當地人交流了。
這在幹部團里簡直是個奇蹟。很多人去了五六年,幾句日常用語還都說不好呢reads;誘寵嬌妻成癮。
「多練多學唄,能吃苦啥事兒幹不成」響鈴姐輕描淡寫地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