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先冷靜下來。
這種時候,想什麼都沒用,她必須先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周晚晚的身體才抖得不那麼厲害了,呼吸也漸漸平復一些,她又忽然跳下炕,拿了一床毯子去給穿著單薄襯衫睡在沙發上的沈國棟蓋上。
再次回到自己房間,周晚晚強迫自己好好躺下,不斷地說服自己,這是意外,沈國棟喝醉了,他以為自己在做夢,那就讓它成為一個夢,只要你忘了,這件事就是沒有發生過。
這件事不能發生,發生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周晚晚閉上眼睛,捂著自己空蕩蕩冷冰冰的胸口,幾乎能聽到寒冷的風在裡面呼嘯而過,這樣的一顆心,要怎麼面對沈國棟的純粹熱烈?
如同封印在靈魂上的空間,那些深深刻入靈魂的傷痕她也一樣解釋不了,無能為力,只能去適應。
沒有人不想幸福圓滿心有所系,沒有人不渴望愛人和被愛,她可能比沈國棟還渴望自己能愛他,能跟他美滿幸福。
可是她已經失去這個能力了。
命運把慷慨與吝嗇同時極致地放在她的身上,她沒有辦法反抗,能做的只有接受。
第二天早上,周晚晚在生物鐘的幫助下醒了過來。她先靜靜地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客廳一片安靜,沈國棟應該還在睡覺。
剛坐起來,頭痛和眩暈幾乎又把她擊倒,周晚晚摸索著喝了一滴靈泉水,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才慢慢恢復過來。
穿好衣服,無意間看到大衣柜上的鏡子,周晚晚驚訝得目瞪口呆。
她現在的樣子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嘴唇紅腫破皮,有幾處甚至還滲著血絲。嘴角,下巴,整個脖子幾乎都是青紫色的痕跡。
下巴和脖子上還有幾處明顯的咬痕,牙印清晰,都變成了顏色更深的青黑色,一些邊緣已經破皮紅腫。
一隻耳朵也腫了起來,上面有幾個明顯的牙印,腫脹的耳垂在晨光下幾乎能看見裡面青色的毛細血管。
周晚晚拿出藥膏,一點一點地塗去這些痕跡,像是慢慢抹平昨夜的那場意外。
周晚晚收拾好開門出來,毫無準備地對上沈國棟急切又忐忑的目光。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挺直著脊背坐在沙發上。
看到周晚晚出來,沈國棟的脊背幾乎挺成一桿標槍,緊緊盯住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中確認一些什麼一樣,急切銳利又期盼忐忑,讓周晚晚有點不敢看她。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要不要回房間再睡一會兒?」周晚晚走到窗台下去摸摸暖氣片,「有沒有睡冷?你回來就趴到沙發上打呼嚕,怎麼都叫不起來,真應該趁那時候掐你幾下,你肯定不會知道……」
沈國棟一言不發地看著周晚晚,忽然站起身向她走了過來,讓她緊張得想落荒而逃,後面的半句話幾乎說不下去。
「我回來就睡覺了?」沈國棟緊緊地盯著周晚晚的眼睛,越逼越近,幾乎要貼到她的身上。
周晚晚緊緊靠著暖氣片,上身慢慢向後仰去,這個忽然像野獸一樣充滿攻擊性的沈國棟讓她太有壓力了。
「沈哥哥,你,你不睡覺就去做早飯吧,我上學要遲到了。」周晚晚輕輕推了沈國棟一下,「要不我們去喝豆腐腦怎麼樣?」
沈國棟的目光一直在周晚晚的臉上搜尋著什麼,眉頭越皺越緊,眼裡滿滿都是疑惑不解,忽然伸手托住周晚晚的下巴低頭仔細去看她的脖子。
周晚晚的心幾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兒,一動不敢動地讓他如有實質的目光刮過自己的脖子,所過之處如被火烤過,炙熱一片。
「沈哥哥!你怎麼了?!」周晚晚實在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在沈國棟的手上拍了一下,「是酒還沒醒嗎?」
沈國棟慢慢放下周晚晚的下巴,眼裡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失望,伸手使勁揉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是酒沒醒,是做了個特別真實的夢,跟真的一樣……」
周晚晚不敢跟他再提夢的事,推著他走開一點,趕緊從他身邊躲開,「我今天得早點去學校,數學卷子好像少發了一張,不知道老師那還有沒有,要是沒有就麻煩了。」
她有點慌亂地朝門口走去,不住嘴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