稿就給錢,但是如果泄露出去,不但錢沒有,她和收稿子的單位也會矢口否認這件事,才把稿子給了姜引娣,又給了她一打稿紙。
她也只能為這姜引娣做這些了,希望她能慢慢走出這次打擊,不要對生活和人性失望。
從她重生之初,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她和哥哥們的前世,有人肯在最關鍵的那幾個時刻拉他們一把,會不會他們三個的命運就不會這麼悽慘?
帶著這樣的困惑和渴望,她不能對姜引娣的事袖手旁觀。
但她也只能做到這了,生活是自己的,別人能幫的畢竟有限,要想站起來,最終還得靠自己。
周六中午,周晚晚一踏進長途汽車站,沈國棟就迎上來抱怨,「你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呢?」
周晚晚一看見他就笑了,「你怎麼又來了?」
「每次都踩著點兒來!」沈國棟帶著她就往長途汽車停靠的地方走。
「每次都踩著點兒來,還能不遲到,這才叫厲害。」周晚晚一邊往裡走一邊看排著長隊等著上車的人群,「現在就能上車了嗎?」
「我說能就能。」沈國棟帶著周晚晚繞過排隊的人群,在旁邊的一個小門跟一個中年男人點點頭,兩人就順利地進入了停車場,找到那輛陵安通往綏林的長途客車,走了上去。
前面的座位擠。後面的顛,中間的吵,反正一上車沈國棟就各種挑毛病,可是還每周都過來接周晚晚。
「下周別來了,你都陪我坐了好幾次了,我知道怎麼回家。」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周晚晚隨便找了個靠前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時候的長途客車座位狹小。車廂破爛。等人上齊了更是擁擠不堪,空氣混濁。
特別是冬季,憋悶的車廂里什麼味道都有。還有人吸菸,從陵安到三家屯這一個小時的車程非常不好受。
可前世這段路周晚晚走了四五年,三年大學,後來工作也在陵安
。她對這條路再熟悉不過了,對長途汽車更是熟悉。根本不覺得苦。
可是沈國棟不這樣認為。他根本不可能放心周晚晚一個人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獨自待一個小時,想想就心裡發緊。
她又不肯讓他開車過來接,那他就只能每周陪她回家再送她來。誰說什麼也沒用,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沈國把身上的厚外套脫下來。把周晚晚包起來,不讓她挨著一股塵土味兒的座位坐。
車上沒人,可是停車場裡人來人往。他不敢有什麼動作,只悄悄地攥了一下周晚晚的手。看著她低垂下來的睫毛抖了抖,心也跟著癢了起來。
他狠狠地咬著牙,才強迫自己不要撲過去親吻他日思夜想的明亮眼睛,粉嫩臉頰。
自從開學,小丫頭像一顆終於找到適宜水土的小樹,渾身上下都是蓬勃的生機,連一向蒼白的臉色都慢慢有了健康的紅暈,這是他們全家人都沒料到的情況。
住雜亂擁擠的集體宿舍,吃亂七八糟的公共食堂,跟各種性格的同學相處,一切他們擔心的情況都沒發生。小丫頭就這麼迅速地適應了下來,一點過渡期都沒有地開始了她快快樂樂的大學生活。
雖然自從上大學以後,除了公共汽車上這每周接送的兩小時,他們再沒有了獨處的時間,但是沈國棟卻覺得他同意讓周晚晚來上學是再正確不過的事了。
他的小丫頭在他的身邊,快樂健康地長大,這就夠了。至少,現在夠了。
「你還記得催珍嗎?就是那年陽子救那個鐵姑娘受傷給她包紮的那個護士。」沈國棟咳了一下趕緊轉移話題,他這人行動力一向驚人,有時候手比腦子快,再看一會兒,指不定就先把小丫頭抱懷裡了。
周晚晚感興趣地點頭,那個臉蛋兒圓圓的小護士現在也得二十三四歲了吧?當年她好像對大哥印象挺好的,還專程來家裡道歉,可惜周陽對她的人品醫德很懷疑,沒搭理人家。
「公社食品站的站長跟我提起,說催珍她爹托他做媒,讓我問問陽子的意思。你覺得那女的怎麼樣?」
「你問大哥了嗎?」周晚晚不讓沈國棟這麼說催珍,「人家有名字,你別叫那女的,多不尊重人啊,萬一她成了大嫂呢。」
「這不回家就問嗎?我先問問你呀,你要是不喜歡我就給她
第三四零章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