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讓她住在太夫人那裡,面上也好看些,抵消作為庶女的不足。再說,也不好太明顯的厚此薄彼,讓她們的姐妹關係有個不好的開頭。
所以前幾天,主持中饋的寧遠侯夫人裴舒芬過來讓楚文琳挪出去的時候,太夫人便擋了下來,只說孫女多了,才有趣味,不讓她挪出去。
裴舒芬還擔心太夫人年紀大了,吵著太夫人,便又仔細叮囑了楚文琳幾句,讓她記得孝敬祖母,讓著弟妹,做個好姐姐。
楚文琳心裡雖然不虞,可是知道母親說得是正道,便也應了。只是到底年紀小,心裡不高興,就在臉上帶了出來,這些天,日日往她生母齊姨娘的院子裡跑,或是帶著自己的弟弟,年方四歲的楚文琛一起念書習字,總是在齊姨娘院子裡吃了晚飯才回太夫人的慈寧院。
齊姨娘知道楚文琳心裡不高興,她也沒法子。誰讓自己做了妾?當年的自己,既是對楚華謹有情,也是一絲不甘心,才執意做妾。如今想來,自己還是自誤了。
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想起中瀾院裡住著的那個早已沒有了當年的青澀,越發嫻雅大度的小填房,齊姨娘笑了笑,對楚文琳道:「琳兒,明日世子和鄉君回到府里,你要記得分寸。你又跟他們住的近,跟世子的年歲也相近。只要跟他們處好了,姨娘和你弟弟都領了你的情。」
楚文琳聽見這話,眉梢挑了挑,想要說話,又忍了下去,細細將姨娘的話琢磨一番,也琢磨出一絲味道,慢慢展顏笑了,重重地點頭道:「女兒明白了。姨娘放心,論情面,我是長姐,他們是弟妹,我自當呵護他們。論道理,他們是嫡,我是庶,嫡庶分明,各安其位,他們安心,我也舒心。」
齊姨娘見女兒聰明伶俐,一點就透,心裡也歡喜,伸出手去,撫了撫楚文琳同她生得神似的面龐,憐惜地道:「委屈你了。若不是當年姨娘豬油蒙了心,非要做妾,也不會讓我兒看別人的臉色過活。」
楚文琳勉強地笑了笑,低聲安慰齊姨娘:「姨娘別想太多了。父親和祖母也是拿外祖家當正經親戚走動的,姨娘的身份不比……不比……填房差。」
齊姨娘忙捂了她的嘴,低聲道:「這話在心裡想想就是了,若是說出來,不僅給你姨娘招禍,也給你弟弟招禍呢。——你爹是個糊塗人,他現在一心都在那個女人身上,我們不可挫其鋒芒。」
楚文琳更是不屑,將齊姨娘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問道:「姨娘做什麼那樣怕她?——在去了的嫡母面前,她同姨娘是一個牌面上的人。」
齊姨娘倒是笑了,意味深長地道:「你呀,還是太小,看得不遠。你要知道,如果你以前的嫡母還在,你姨娘、你,還有你弟弟,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頭。可是換了你現在的繼母,我們還有幾分希望。」
楚文琳生就一雙楚家人特有的丹鳳眼,眼縫細長,眼睫濃黑,將一雙似睜非睜的丹鳳眼襯的十分醒目。聞言眼睫連閃,將齊姨娘的話細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姨娘也別想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給弟弟開蒙,拜個好師傅要緊。」
齊姨娘胸有成竹地道:「這個自然。你外祖家正到處尋得力的大儒過來我們寧遠侯府坐館。再說,世子要回來了,也需要師傅的。」
楚文琳笑著將坐在旁邊一絲不苟寫大字的弟弟抱在懷裡親了一下,道:「弟弟這樣好學,一定能把這府里的人都比下去。」
齊姨娘笑著搖頭,道:「他還小,也不用跟世子比。他只要比那一位的孩子強就足夠了。」往中瀾院的方向若有所指。至於兩位通房姨娘生得兒子,齊姨娘就沒有放在眼裡過。而方姨娘的兒子還太小,聽說是個憨貨,成日裡就知道吃,一直是這個寧遠侯府的笑柄。
三個人又一起吃了飯,楚文琳便帶了丫鬟婆子回慈寧院去了。
齊姨娘換了身桃紅色歸雲錦百蝶穿花樣式的袷衣,外面罩了層白色挑線輕紗罩衣,披了寶藍色披帛,又在頭上插了支點翠珍珠萬字不到頭累絲金鳳簪。對鏡照了照,既不奢華,也不寒摻,自有一番端華氣度,便扶了丫鬟的手,讓乳娘帶了楚文琛,去中瀾院給侯爺和夫人請安去。
自從裴舒芬進門,便免了姨娘們立規矩。只是晨昏定省,是禮之所在,雖然裴舒芬經常讓她們不要多禮,可是姨娘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