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高家的宗學伺候不起他,你放心,我出銀子給他另請高就,先教教他人倫禮儀,他好歹也是禮部尚書的孩子不是?另外,你與安陽公主的婚事,你一直拖著不辦,我來替你籌備,明年開春就辦了!」
高華崇萬想不到高元照竟會如此行事,一時怔在原地。
安國公鐵血手腕,說辦就辦,當天晚上,便讓人將韓白月的東西整理出來,用轎子抬著送回禮部尚書府去了。國公府就在宗學邊上,國公府里出了點什麼動靜,立刻就有好事的奴才把消息傳過來,因此第二天這事便在宗學上下傳開了。
韓白月憑著高家的關係,在宗學中已風光了好一陣子,就連高家人都得讓著他,一夜之間,他的東西被安國公府抬了出去,便是堂而皇之將他驅逐的意思了。
子弟們聽了不少消息,一下課便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說他不只是不能再住在國公府了,過兩天,他連宗學也不能呆了。」
&是得罪了高二爺嗎?我瞧二爺最近對他沒幾個好臉色。」
&說是安國公知道了他和二爺的荒唐事,才一怒之下把他趕回韓家的。」
&好歹也還是禮部尚書的兒子,便是回去了,也沒什麼要緊。」
&了吧,韓海能做到禮部尚書,還不是因為他是安國公的連襟?韓白月要是真得罪了安國公,怕是連他父親都要受牽連。」
&真是活該,當初韓海把兒子送到國公府上寄養,不就是想攀著高家這根高枝,給韓白月將來謀個好出路麼。韓白月不過是高家的外甥,就敢如此囂張,連高家嫡系子弟都不放在眼裡,在我們這些人頭上更是作威作福,他今日被趕走,合該他的!」
&是就是,活該!」
韓白月一朝失勢,那些往日聚在他身邊的子弟便都如鳥獸狀散了,還在他背後對他議論紛紛。韓白月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下學之後,高展明回到紅梅苑,只見紅梅苑周圍竟有數名侍衛把守。
他回屋後不久,便聽見外面鬧哄哄的,推開窗一看,只見韓白月拼了命地想衝進來,而那些侍衛原來是來阻隔他與高華崇的,將他死死地擋在外面不許他進去。
韓白月厲聲尖叫:「二爺,二爺!高子輝!」
高華崇的房門緊緊閉著。
韓白月痛哭:「二爺救我,我不想離開宗學!二爺你救救我,別趕我走!」
遠處已有子弟聚攏了看熱鬧。
韓白月見不到高華崇,急得抓狂,也顧不上形象,瘋了一般撒潑,然那些侍衛鐵桶一般守著,不令他靠近高華崇住處半步。
高展明推開房門走了出去,來到韓白月面前,笑咪咪道:「韓兄。」
韓白月一見高展明,立刻用噴火的雙眼瞪著高展明:「你!是你!一定是你!」
高展明風度翩翩:「韓兄不必言謝,多虧了韓兄一直以來對愚弟的照料,因此愚弟只是回贈韓兄一份小禮罷了。」
當高展明得知包下風月樓是韓白月的主意,他心中便已有了此計。說起來,是韓白月自尋死路,而他不過推波助瀾罷了。男子歡好一事,尤其是在高門大戶中,一直是一件人人都知道卻又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的事,畢竟在高門大戶中,子嗣傳承是件最重要的事,另外女子不會奪權,而男子之間會爭權奪勢,韓白月又不是什麼面首小廝,而是官宦子弟,因此男子間逾越了界限的私情一直是忌諱。他只消把事情捅到安國公面前,安國公就必然會對高華崇和韓白月有所限制。
韓白月氣得恨不能撲上來將高展明撕碎,可安國公府的侍衛們架著他,他一動也動不了。他只是尖叫道:「高展明,你會後悔的!」
高展明淡然道:「禮尚往來罷了。」
高展明向兩旁的侍衛道:「他今晚是否就該離開宗學了?他在這裡吵鬧,影響我讀書,你們將他帶回去吧。」
侍衛們恭敬地向他行了禮,便將吵鬧不休的韓白月給帶走了。
高展明心情舒暢,便去李綰那裡讀書。因事務繁忙,他已經許久沒去過李綰那裡了,如今解決了韓白月的事,他不必再擔心他在宗學中的地位,便可專心念書了。
走在路上,高展明遇到了宗正高梅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