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從床底下翻出一個大布袋,裡面放的是一個吉他盒子。
「哥。」張曉汐跟了過來,點著腳尖站在門口脆脆的喊了一聲。
「幹嘛?」張曉夜應一句,然後打開盒子,拿出了裡面的吉他。
張曉汐古靈精怪的對他全身進行掃視,問道:「你這是受了什麼刺激,怎麼又把這破吉他給翻出來了?」
「什麼叫破吉他,明明保存得很好的,你看,灰都沒有一層。」張曉夜說著彈了幾下,又道:「就是時間放得有點長,音都不對了。」
張曉汐拉過辦公桌的凳子,大咧咧的盤著腿坐在張曉夜對面,戲謔的道:「當初此方姐學鋼琴,你死磨硬泡的纏著爸媽給你買了這把吉他,此方姐放棄了鋼琴之後,你就把這吉他給封藏起來了,現在突然又翻了出來,難道不是受刺激了嗎?」
「去去去,小丫頭片子你知道什麼。」張曉夜瞪瞪眼睛擺擺手,然而就算他將臉板得再難看,對張曉汐也不具備任何的殺傷力。
「老哥,你心裡有鬼哦。」張曉汐擠眉弄眼一陣,然後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國文老師講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想在彈吉他肯定還是跟此方姐有關。」
張曉夜就沒好氣的道:「你想多了,當初此方家裡出了事,致使她不得不停了鋼琴課,我是怕她難受才把吉他也給藏了起來,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很久,自然就沒有必要避諱啦。」
張曉汐一聽忍不住直撇嘴,嘟喃道:「膽小鬼,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都不灑脫。老哥啊,你要是真喜歡此方姐就拿出魄力來,畏手畏腳的我看著都替你丟臉。」
「小丫頭你怎麼說話的?」張曉夜嘴角抽了抽,有點惱羞成怒了。
不過張曉汐說得確實也沒錯,他這都已經是重生了,已經是二世為人,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呢?
前世的時候,他都已經分不清是因為自己是個文青所以不太合群,還是本身就不合群才成了一個文青,總之不管是學校還是在單位,都是不受關注的小透明,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所以才異常迷戀獨自一個人徒步旅行,一個人去享受這個世界。
既然都重生了,是不是應該更灑脫一些?
張曉汐見他惱羞成怒,明白是戳到了他的痛處,於是嘻嘻一笑就道:「哥,在你唱歌給此方姐聽之前,先把我來演練演練唄,我最喜歡聽你唱歌了。」
想通了一些事,張曉夜年頭通達,調好弦就道:「沒問題,你想聽什麼儘管說。」
張曉汐拍著手掌,興高采烈的道:「我最喜歡秋爽的白天與黑夜了,還跟同學借了她的磁帶呢,你就唱這首給我聽吧,此方姐肯定也喜歡。」
張曉汐說著還把磁帶翻出來給他看,張曉夜一直在努力的了解這世界上他所感興趣的一切,這位叫秋爽的東北大妞他當然也知道。
秋爽到現在已經發行了兩張專輯,憑藉《只要還有你》一炮而紅,雖然地位還趕不上很多前輩,但也籠絡了為數不少的粉絲。這不,張曉汐就是其中一位。
當然,這年頭還沒有「粉絲」這樣的詞彙,專輯也還是以磁帶為主,黑膠唱片還沒有退出歷史舞台,vcd對普通人來說還很新鮮,人們聽歌主要就是通過錄音機。
《白天與黑夜》張曉夜也聽過,不過還沒有學會彈奏,於是就道:「女人的歌我唱什麼,你哥我只唱原創歌曲。」
「吹牛,你什麼時候還會寫歌?」張曉汐哼了一聲表示不屑,這表情跟雲此方如出一轍。
「天生就會,只是你哥我一直都很低調,所以從來不顯擺而已。」
「有本事你現在就寫一首給我看看,我就相信你。」張曉汐可愛的翻翻白眼。
「那還不簡單。」張曉夜想了想,隨手彈出音符就唱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
張曉汐聽得樂不可支,趴在辦公桌上笑得前仰後合,張曉夜哪還唱得下去,就道:「嚴肅點,你還想不想聽了?」
「哥,你這歌太好玩了,還你是我的小蘋果。哈哈哈……」張曉汐又笑了一陣,然後才勉強停住,說道:「不過真的很好聽呢,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
「那當然。
第四章一把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