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西幾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舉槍警戒,來往都是受驚亂竄的平民,很是混亂。
他們忙護送頌恩去到安全的地方,全都安頓好之後才有時間打聽剛才爆炸的事兒。
泥鰍問當地的武裝人員,那人告訴他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自殺式炸彈襲擊,襲擊的目標是當地的武裝,不過很顯然,現場傷亡的平民更多一些。
元錦西他們更關注的是誰策劃了這一場襲擊,那名武裝人員並不知道確切的消息,不過他們內部都傳言是這幾年一直和加麥爾對著幹的另外一夥武裝力量乾的。
打聽完之後,泥鰍用一句話準確的總結了這一次襲擊,「不過是狗咬狗,都不是好東西!」
爆炸發生在加麥爾勢力的中心,他雷霆震怒,開始在城中搜捕外來人員。
當晚加麥爾給頌恩辦了一場歡迎宴,頌恩和他的女伴被請進內室和加麥爾以及他的得力手下把酒言歡,而亓放西蒙等人只能在外間等待。
加麥爾依舊保持神秘沒有露面,可在外面隱隱約約還是能聽到裡面的話聲。加麥爾的聲音沙啞低沉,自帶一種威嚴的氣勢,頌恩在他面前明顯氣弱很多。
裡面還有一個聲音讓元錦西他們格外的留意,那人沒有當地的語言,而是的國語,還是帶濃重國口音的國語,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此人是國人。
元錦西悄咪咪看亓放一眼,亓放朝她微微點頭,肯定她的猜測。
韓鵬也在裡面,他在這裡還真是混得開,儼然是加麥爾身邊得力幹將之一。
就在兩個人眉來眼去無聲交流的時候,加麥爾一名手下從外面進來,從他們身邊走過直接走進內室,大概兩分鐘後那人出來,邀請亓放等人跟他出去看表演。
元錦西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並不想去看什麼表演,可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他們去到一個巨大的演武場地,場地所有的燈全部開啟,亮度和白天一樣。
在場地旁邊的看台坐好,抬頭能看到正對面上方的二樓中心看台上幾人入座,距離較遠,肉眼看不清幾人的樣貌,不過可以猜到是麥加爾頌恩幾人。
阿直動了動手裡的狙擊槍,難得的對亓放勾了下唇角。
亓放微不可見的搖搖頭,否定他的想法。
他們的目標是兩個人,就算阿直不瞄準直接出槍能擊中一人,也絕對沒有時間去擊中第二人,打草驚了蛇,他們這一隊人都別想活,任務也沒辦法圓滿完成。
元錦西看著阿直手裡的狙擊槍倒是有了別的想法,她湊到阿直耳邊耳語兩句,示意阿直把槍給她。
他們是頌恩的保鏢,到這裡後並沒有禁止使用武器,所以這會兒她接阿直的槍拿在手裡擺弄並沒有多引人注意。
她正在調試瞄準鏡的時候,演武場突然熱鬧起來,一隊武裝隊伍押解著幾十人走入演武場正中。
元錦西抬頭去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被押解的人中除了成年男性外,還有婦女兒童老人和外國人。
泥鰍已經在第一時間得到這些人的信息,並且轉速給元錦西幾人。
爆炸發生後加麥爾下令全城搜捕從其他武裝占領的地區逃難過來的難民和外國人,在不經審問的情況下把這些人統統歸為自殺式襲擊者幫凶的行列,並且以這些人存在安全隱患為由要對他們實施槍決。
而這塊演武場,就是即將行刑的地方。
元錦西只覺得脊背發涼,這麼多人,只因為他們非本地人,就連問也不問一句直接槍殺,太殘忍,實在太殘忍了。
更殘忍的是,他們竟然把槍殺同類當成遊戲或表演,還要別人來充當觀眾。
場中的武裝人員給這些人編成幾批,每一批大概十幾個人排成一排,雙手被綁縛在身後,垂頭跪地等著吃槍子,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十幾名武裝人員站在十幾米外舉起槍的時候,元錦西也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舉起狙擊槍,槍口卻沒有對準場中的平民或武裝人員,而是對準了對面二樓看台上的人。
怕對面的人覺出異常,所以她不能瞄太久,只把上面每一個人的面貌、位置全都記住後,她便放下了槍。
而此時,已經有一批人被槍殺,屍體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