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也要十萬。」
「我準備了三十萬,應該夠了吧。」
這是個很刺激人的字眼,三十萬那年頭在林關鎮這樣的鎮上,比七八十年代的剛出現的萬元戶還要耀眼奪目不可思議。
韓凱不想去追問一個教師哪來這麼多錢,沒那個必要,陳望中敢說出這話,當老子的陳海山波瀾不驚,沒有過分的誇張的反應,那只有一個可能,唯一起眼的就是一個教師的陳家真的能拿出這近乎天文數字的三十萬。
陳望中沒想過要嚇唬,或者向韓凱炫耀自己的財力,這個剛剛經歷過人生重大挫折的男人,需要的是信心和對未來的希望,他缺什麼陳望中就給他什麼。三十萬這個數字,強的過的無數空口白牙的大話。
韓凱的工資也在飯桌上談妥了,剛開始一個月四百,他需要的做的不僅是從零開始的磚窯大計,還要拉起當初那些熟悉制磚的熟人團隊。除了錢別的什麼都沒有的陳望中,需要的正是這些。
吃了飯的韓凱也不停留,離開了陳家的小院子,當初跟著自己的那些人,從新拉起來一個隊伍需要時間,看陳望中的意思挺緊急,他沒有多逗留,他說一天的時間就夠了,明天早上把人拉過來。
在農民工和水一樣,那裡工資高流向哪裡的年代,陳望中也不用擔心韓凱這話放了空炮。
這年頭小鎮上消息的傳遞速度,絲毫不亞於二十年後智能機遍地的年代。半天的時間,陳家那個沒考上大學十八歲的小子,要弄磚窯的事情不脛而走,成了林關鎮進入六月以來最大新聞。
伴隨著消息傳開的便是預料中的謠言,說什麼的都有,唯一讓那些人翻過來倒過去思考的,陳望中這小子錢哪來的問題,至今沒什麼信服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