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了。
「你嘆什麼氣?」墨白突然跳到趙芸的肩頭,偏著腦袋問。
趙芸回過神,轉身往屋裡走,「和你無關的事。這一個多月,你神出鬼沒的,現在大白天出現,是事情做完了?」
「誒?那個,今天的太陽真好,我出來曬曬。」
墨白顧左右而言它,趙芸也不在意,「不想說就算了,我也管不著。如果要離開,通知我一聲就行。」
「早著呢,我暫時還不想走。」墨白吹鬍子瞪眼,從他附身到這玄貓的身體裡,這人已經話里話外的趕了他好幾次了,他有這麼不招人待見?
「我很好奇,一個活人,真的能離魂這麼久嗎?萬一有人發現了你的身體,幫你處理掉了,你豈不是就回不去了?」趙芸把它從肩膀上提下來,進廚房拿了木桶和水瓢,在井邊打了一桶水,輕鬆的提到後院。
「這麼蠢的事情我怎麼會做?你不用擔心,我就是一兩年不回去,我的身體也不會出問題。」
墨白優雅的跟在她身邊進了後院,跳上靠牆的一棵香椿樹,猛得打了個噴嚏。它嫌棄的一躍而起,落到旁邊的搭起來的竹架上,才滿意的臥下身體,用爪子下的肉墊揉了揉鼻子。
「哦、那可真是可喜可賀。」趙芸淡淡的回答,垂下眼瞼的眼裡,若有所思。墨白正得瑟,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芸芸,我好渴,快過來。」一株有趙芸小腿肚高的雲錦搖了搖葉片,呼喚趙芸。
趙芸用水瓢舀了半瓢水,「我慢慢給你澆,夠了提醒我。」說著,便傾斜水瓢,清澈的泉水緩緩流下,將土壤打濕。
「好舒服!還要、還要……」雲錦享受的搖動花枝,等水差不多把它根部的土壤全都打濕了之後,它便連連道:「啊,夠了、夠了。」
趙芸停止澆水,看了眼水瓢里不多的清水,側身到木桶里又舀了一瓢,「下一個。」
「我、我、我……」不大的一塊土畦里,整齊排列的二十幾株雲錦枝葉搖曳,爭先恐後的想要趙芸優先照顧。
趙芸笑了笑,按照順序,給所有的雲錦都澆了水。其中,有六株雲錦長得特別精神,花枝比別的粗壯,葉片的顏色也比別的更蒼翠。這六株,都有靈性,如果說其餘的雲錦像是懵懂的孩童,那它們便像是有了邏輯思維的少年。
它們能判別所處環境的好壞,更能主動的維護本體的健康。一如繡蘿,植株出現了問題,它能很快發現不說,還能和阿土溝通,主動排除不利於它存活的因素。
沒有靈性的植株,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本能里想要什麼,還是能夠表達清楚的。這樣一來,趙芸省下了許多精力,效果卻並未打折扣。
天,日漸亮得早了;陽光,也日漸強烈。趙家後院的雲錦,在某個清晨,冒出了一個潔白的花骨朵……
*
蚌蘭縣隸屬蘭州府,快馬也要走兩天。
趙家兩兄弟和蔣碧成,陸仟寶、宋君賀三人結伴,提前了五天出發。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考前的第二天,到達了府城。一行人風塵僕僕的去府衙報了名,然後去了陸家的客棧——陸家富貴,底下產業不少。這客棧就是其中之一。
掌柜將他們一行人迎進了客棧後面的庭院,清靜,房間也多。眾人便在這住下,溫書備考不提。
府試在縣城隸屬的府城進行,由知府主持。府試的規則和內容與縣試差不多。只是,結保的廩生要比縣城多一名,考試場次也少了兩場。不過,一般第一場,也就是正場被錄取了,便有了參加院試的資格。
考試這天,趙麒兩兄弟和蔣、陸、宋三人很早便來了。天還沒亮,貢院的大門外,已人山人海。各式各樣的花燈點著,在沒有光線的清晨,顯得異常顯眼。
「哎,誰把我的鞋擠掉了!」
「別擠啊,推推嚷嚷的,成何體統!」
「這位仁兄,你說別人之前,能先反省一下自己嗎?我的腳指頭快斷了……」
貢院外的小廣場上聚集了許多考生,亂糟糟的。
每個縣的考生都需要到教諭那裡匯合,以便待會兒點名入場。教諭會提前和考生約定好集合的標誌,但一般都會以蓮花燈、蘭花燈等不同類型的花燈做參照。
如此多的考生,在一
第三章府城應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