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上了。」李鐵說著,恨恨地坐下,卻是把趙雪峰給他倒的那杯茶一口氣喝了下去。可惜了這上好的普洱茶,這麼個喝法,卻成了牛嚼牡丹。
不過,顯然泡茶的人也是沒什麼心思,對他這個粗魯之舉絲毫不以為意。
趙雪峰呷了一口茶,嘆了口氣道:「是啊,別說是你,我這邊也剩下不到十個學生了。沒辦法,人家那邊全都是大牌的老師,咱們這些小店和人家比?憑什麼?省省吧,我看再過段曰子,咱們也不用在這兒硬挺著了,乾脆收拾收拾,回家養老得嘍。」
聽了趙雪峰這話,李鐵頓時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李鐵不相信,這話居然是從趙雪峰的嘴裡說出來的。不說別的,在這條街上,趙雪峰的資格那絕對可以算得上元老級的了。連他都說出這種喪氣話來,可見在他的心裡,是真的沒有什麼信心來對抗那兩家新開的機構了。
「我說老趙,你還真打算提前退休啊。那個白代就不說了,就那個小劉宇凡,那個小毛孩子,你就真甘心輸給他?他才多大啊,咱們玩音樂的時候,他還在娘胎里沒生出來呢?你說說,哪有他這麼做生意的?總得講個規矩吧。」李鐵拍了下桌子,恨恨地說道。
「不然怎麼辦?你別管人家年輕年老,人家有錢啊,能折騰得起。我看啊,他們就是存心想把咱們擠走,然後獨霸京市的藝術培訓市場。沒辦法,老鐵,認命吧,人家是大公司過來玩票的,票子一大把,後台也硬實,咱們小老百姓,鬥不過人家的。」趙雪峰搖搖頭,語氣苦澀地說道。從那天兩家培訓中心開業,他就看出了不尋常。排場大小放一邊,那些個明星藝人,可不是有錢就能請來的。兩家的後台都硬得很,他們這些人也都是消息靈通人士,稍稍一打聽,也就搞明白這兩家培訓機構大概是怎麼回事兒了。雖然知道人家沒按規矩出牌,可他們也實是沒什麼好辦法,胳膊擰不過大腿啊。
「認命?說得輕巧!我還真就不信這個邪!我說老趙,不是我說你,你年輕時候那股闖勁哪兒去了。那時候,你一個人在天橋底下,抱著把吉它賣唱,一個月就掙幾十塊錢都硬是挺了過來,現在好不容易掙到了這份家業,你就這麼說放棄就放棄了?」李鐵看著趙雪峰,瞪著眼睛說道。
「不然你說怎麼辦?」趙雪峰無奈地搖頭嘆道。在他的心裡,又何嘗想就這麼放棄,只不過實力不如人啊。
「怎麼辦?和他們對著幹!雖然我們規模實力都不如他們,可我們在這行做了多久?經驗比他們多吧,關係也比他們多啊,關鍵就是我們太鬆散,擰不成一股繩。不瞞你說,我和老錢,這兩天在街上走了幾家了,和那些琴行、藝校的老闆都接觸了,我們的想法,咱們聚在一塊兒,開個小會,商量個辦法,把力量都聚集到一塊兒,搏一把!就算是最後真的鬥不過那兩家,起碼咱們也努過力了不是?再說了,蟻多咬死象,咱們未必就比他們差了。」李鐵恨聲道。
「他們都同意?」聽了李鐵的話,趙雪峰眼前一亮,低聲問道。這條老街上的那些個同行,他平曰里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一個個恨不得老死不相往來,見了面都跟仇人似的。都說同行是冤家,這一點在他們這個行當里體現得最是明顯。趙雪峰不相信,這些人能夠擰在一塊兒幹事兒。幾十年的恩怨了呢。
「不同意行麼?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破事兒?我們問他們幾家了,大多數都有這個想法,今兒我來你這兒,也不是串門兒來了,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老趙,你是咱們這條街上資格最老的,你怎麼看?」李鐵衝著趙雪峰說道。
「這些人要真是能像你說的,把各自的資源和人脈都拿出來共享,這事兒還真未必不能成,就看他們的態度了。」聽了李鐵的話,趙雪峰的心裡也活泛了起來。這些人到了生死關頭,沒準真能打破成見呢。
「有你這句話就行,那咱們就定好了,這禮拜五,富春閣火鍋二樓牡丹園包房,早點兒過去,大伙兒一塊兒好好商量商量。」李鐵見趙雪峰答應了,臉色一喜,趁熱打鐵道。
「好,我去!」趙雪峰拍著大腿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