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變,清楚妹妹這個「他」指的是誰。
卻是緩緩搖頭:「這種事怎麼能找他,如果真要找他還不如直接找乾媽划算,我跟他終歸不是正經的關係,那點不多的情分,用一點少一點的。」
沈佳寧皺眉道:「那怎麼辦?這次的事杜飛甩給我明擺著存心試探,要是露怯了,日後······日後說話還能有多少份量?難道真要去找乾媽?」
沈佳興抿著嘴唇,搖頭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給乾媽找麻煩。唉~乾媽畢竟不是親媽,咱們跟乾媽情分固然多些,也是用一點少一點。況且事事去求幫忙,你我是幹什麼用的?」
沈佳寧咬著嘴唇,她姐說這些道理她何嘗不懂。只是懂歸懂問題解決不了又有什麼法子?
沈佳興忽然言語頓了頓:「雖然不能去找乾媽,但你可以去找她!」
從沈佳興單位出來沈佳寧馬不停蹄
,吭哧吭哧騎著自行車直奔燕大去。等從燕大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沈佳寧從燕大出來,又風風火火前往市里,來到葛委會糾察隊找王戰東。王戰東從軋鋼廠回來正在暗暗憋氣。
雖然剛才臨走的時候留了狠話,但他並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知道現在再帶人回去並不合適。
報仇不隔夜固然痛快,卻不理智。
現在不是四五年前,做事不能肆無忌憚。
隨著這兩年經濟基本面向好,加上紡織服裝集團的出現,與美果的關係緩和,許多事情已經變了。
如果是剛才,他在軋鋼廠帶夠了人,直接跟杜飛發生衝突還好說。那樣的話,真正追究責任,其實是杜飛更大一些。
可是現在,他已經回來了,再點齊人馬回去,就是典型的泄私憤,容易被人揪住把柄。
王戰東不傻,他好不容易才在糾察隊站穩,決不能因為一時衝動壞了自己前程。當然,今天的事也沒完,他必須要把面子找回來。
雖然暫時動不了杜飛,其他人可沒那麼多顧忌。
首先就是瓦西里,必須拿住這個人,還要坐實了罪名。只有如此才能把火燒到杜飛身上。
再一個就是魏德貴,公然拿槍指著他,這個人必須死!否則以後誰還怕他。
王戰東正一臉陰鷙,謀劃下一步,就在這時,電話響起,說樓下有個叫沈佳寧的女人找他。
王戰東一愣。
他跟沈佳寧交情不深,但是也算認識。
知道沈佳寧現在在消防器材公司,卻摸不清這個女人的立場。
幾分鐘後,沈佳寧從樓下上來,王戰東的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笑容,絲毫看不出剛才陰鷙的樣子。
「沈姐!」王戰東起身迎到門口:「您可真是稀客,快請坐~」沈佳寧笑呵呵道:「戰東,冒昧前來,不會打擾你工作吧?」王戰東道:「瞧您說的,我給您倒水。」
要說王戰東是個人物,前一刻還在咬牙切齒,下一刻就熱情洋溢,變臉速度堪稱一絕。
把水杯放到沈佳寧面前的茶几上,王戰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問候道:「沈主任最近挺好吧~」
沈佳寧笑著道:「姐姐很好,你有心了。」
二人寒暄兩句,王戰東問道:「沈姐,聽說你現在當了消防器材公司的書記,應該知道上午的事兒吧?」
沈佳寧點頭。
王戰東笑了笑:「您這次來,不會是想給姓杜的當說客吧?沈姐,沈主任跟汪書記的關係,咱可都是自己人,您······不會幫著外人說話吧?」
沈佳寧抿了抿嘴唇,嘆口氣道:「戰東,咱們當然是自己人,你當我願意來這趟嗎?」
王戰東皺眉。
一聽沈佳寧的口氣,就知道她就是要當說客,只是似乎又當的不情不願的。似笑非笑道:「沈姐不要開玩笑,可著京城誰還能逼著您?」
沈佳寧正色反問道:「你看我像開玩笑?我不知你為什麼要去找杜飛的麻煩,但我既是消防器材公司的書記就不容這邊出事,否則於公於私都沒法交代。」
聽到沈佳寧表明立場,王戰東立即把臉一沉。要不說他變臉的能耐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