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劉偉業嘆了口氣,從褲袋裡掏出盒大前門,發給這貨一根,說道:「就這一根啊,要是被我慧茹姨知道我帶著你不學好,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放心,我不告訴她。」接過煙叼嘴上,又找了火柴擦著點了,這貨猛吸一口,頓覺舒坦了,又抽了一口,齊睿語氣突然低沉了,「也不知道我媽啥時候能回來。」
劉偉業說道:「你不是跟老孫聊得挺好麼,我覺得吧,你那些話真說到他心縫兒里去了,看現在這情況,各大醫院人手明顯不足,把派往各村駐點的醫生護士抽調回來是唯一解決的途徑,說不定,慧茹姨今兒就回來了。」
「借您吉言吧。」齊睿說了一句後,望望昏沉的天,這會兒又起風了,有大雨欲來風滿樓的勢頭,他催促趙一鳴道:「一鳴速度快點兒,說不定一會兒還得下。」
「好。」趙一鳴應了一聲,加快速度,五分鐘後,將一個完整的青花大罐起了出來。
趙一鳴很謹慎,抱著罐子慢慢起身。
齊睿忙走過去,俯身將青花罐接了過來,順便?了眼,這罐子入手很沉,高度約有60公分,寬口圓肚,因為被埋在地下年數久了,表面覆蓋著一層黃土。
他來不及多觀察,抱著罐子走下瓦礫堆。
劉偉業和趙一鳴也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大罐。
齊睿心情亢奮,笑著說道:「現在,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兩人都不屑地切了一聲。
齊睿不以為意,先把綁在罐口的麻繩解開,去掉最上面的塑料布,再三下五除二拆開包裹住罐口的兩層牛皮紙,接著把青花瓶傾斜於地。
嘩啦啦……
悅耳的聲音傳來,八十多塊袁大頭,三個金錠子就這麼略顯突兀的出現在三人眼前。
劉偉業自認為是個見過世面的,看著滿滿一地袁大頭,這會兒也有點傻眼了。
趙一鳴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呼吸急促、瞠目結舌。
「這、這得值多少錢啊?」他問道,聲兒都顫抖了。
「值個三千兩千的吧。」齊睿拿起個金錠子咬了一下,硌的後槽牙生疼,五兩一個金元寶散發著銅臭的氣息,卻讓齊睿心裡樂開了花,這下真發大斗財了。
劉偉業默默計算了片刻,低聲說道:「兩三千恐怕不止,現在的金價是22一克,光你這三個金錠子,就值16000多,這還是官方價格,你要是拿黑市上去賣,價給得還要高一些。」
「這就萬元戶了?」趙一鳴低聲驚呼,望向齊睿的目光都帶上了一股子艷羨的神色。
「才22一克啊,也忒便宜了。」齊睿卻不以為然,畢竟上輩子他也是個小老闆,多了不敢說,千萬身家是有的,對於一個吃過見過的人來說,一萬多塊錢自然不被他放在眼裡。
但,這是個啥時代啊。
1976年,京城職工平均年工資730多元,這還是摻了不少水分的數字。
萬元戶,在大多數老百姓眼中是可望不可即的。
小劉和趙一鳴聽了齊睿的話很想打死他,小兩萬塊啊,都不被你放在眼裡了,天降橫財,小睿子,你飄了。
「趕緊收起來吧,天快要亮了。」眼饞歸眼饞,飽個眼福就行了,劉偉業一點分贓的心思都木有,他知道,這是人家齊睿姥爺冒著多大風險私藏下來的,萬一不慎曝光了,就這些玩意兒,妥妥的「四舊」,免不了落一個被抄沒的下場。
「偉業哥說得對,睿子你趕緊收起來藏好,免得被有心人發現後,再把你舉報了,到時候你哭都找不到墳頭。」趙一鳴也認真說道。
齊睿點點頭,琢磨三秒,拿了十塊袁大頭,一人給塞了五塊,神情嚴肅,說:「別拒絕,也別多說,真不是堵二位的嘴,二位辛苦一晚上了,這是你們應得的報酬。另外,咱仨什麼感情也不需要我多說,小睿子什麼脾氣偉業哥和一鳴也都知道,收起來吧,別傷我面子。」
劉偉業苦笑一聲,說道:「得,哥也不跟你矯情了,這五塊現大洋我收了。」
趙一鳴也呵呵笑著,說:「那我也不客氣了,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第9章 小睿子,你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