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第一位想起和陸維要簽名的師姐,恐怕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個隨意之舉,在不久的將來,居然帶給了他們更大的驚喜。
陸維晃了晃有些酸的手腕,剛剛感慨著總算搞定了這些紀念冊,不過隨後身邊又遞過來一本。
陸維條件反射般地抓起筆就要簽,紙上卻被一隻白淨的小手給按住了。
陸維抬頭一看,卻是坐在自己身邊的亞敬。
「呵呵,亞敬師姐,這是你的紀念冊啊。」,陸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哼,明知故問。剛剛看你那麼忙,師姐我沒忍心打擾你,怎麼樣,夠意思吧。不過我的這份,你可別想著隨便寫個名字就糊弄過去,給我認真寫啊,不然我就把你的師傅扣下!」,亞敬威脅道。
「啊,沒問題。」,陸維抓起筆剛要寫,又停了下來,笑著問道:「亞敬姐,好好寫是怎麼寫啊。」
「自己想!不過我可告訴你啊,多寫點兒,寫一張紙,再有,寫工整點啊。」,亞敬笑道。
「恩,知道了。」,陸維接過紀念冊,咬著筆頭兒想了起來,
片刻,陸維擰開了筆帽,提筆寫了起來:
寒蟬淒切,
對長亭晚,
驟雨初歇
今宵酒醒何處?
楊柳岸
晚風殘月。
此去經年,
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便縱有千種風情,
更與何人說!
隨著陸維最後的頓筆,一首柳永的《雨霖鈴》躍然紙上。看著這幅如同藝術品般的瀟灑行楷,亞敬不禁看得呆了。她也是個極喜歡硬筆書法的人,奈何在強手如雲的昌師里,她怎麼努力練習,也不過是個中等水平。因為曉凌的關係,她和陸維的接觸也很多,但卻從來沒有看過陸維完整地寫過一幅像樣的硬筆作品。正因為這樣,此刻看到這副堪稱精品的行楷,亞敬猶如得到了一副稀世珍寶般,看了又看,只覺得那字裡行間的氣蘊,縱橫捭闔,透著那麼一股灑脫與豪放,看得她愛不釋手。
不過現在的亞敬卻還不知道,這幅字,卻是她昌師三年,最大的收穫。在日後,當有人許諾拿可以買一幢別墅的錢,來換取這張薄薄的紙時,她才知道今日陸維這寥寥幾筆的價值。然而,做為最珍貴的紀念,亞敬終是沒捨得賣,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教室牆上的石英鐘指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的位置,但一眾又哭又笑的人們,卻絲毫沒有要散場的樣子。仿佛要借著這瘋狂與放縱,驅散心中那離別的哀傷與苦悶般。
「陸維,再給大家彈首曲子吧。」,又一個節目結束後,王宏亮衝著一角的陸維說道。
「好啊。」,對於師兄師姐們臨別前的要求,陸維自然不會拒絕。
打開羅蘭效果器的開關,陸維笑著問旁邊的王宏亮:「王班長,彈什麼?」
沒等王宏亮回答,底下的同學們就齊聲喊了起來:
《卡農》!
這首通俗的鋼琴曲,此刻已然成為了昌師音樂樓中最受大家歡迎的曲子,幾乎是任何一個喜歡鋼琴的學生,都會彈兩下這首曲子。而此刻,這首曲子的原作者就站在眾人面前,大家自然是眾口一致地要求陸維演奏了。
「okok,沒問題!」,陸維笑著說道,隨即做好了演奏準備。
熱鬧的班裡忽然間靜了下來,大家都知道,也許這是自己最後一次,聽陸維現場演奏這首經典的鋼琴曲了。
陸維的雙手,在觸感極佳的琴鍵上沉了下去,隨即溫暖地、同時帶有一絲聖詠氣氛的c大調主和弦響了起來。
《卡農》!做為陸維第一首鋼琴作品,僅憑著一首單曲,迅速地傳遍了流行樂壇,其影響力,甚至直追理察.克萊德曼!而經過這麼長時間,這首樂曲也被改編成了無數個版本,但最純正的,無疑還是陸維本人的親自演奏。
而此刻,陸維的鋼琴水平,早已不是當初剛剛參加南師擂台賽時的樣子了。和孔翔東、魏曉凡兩人學習的這段時間,陸維的鋼琴水平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而原來傳承自肯普夫的鋼琴技能,同自身的技能融合的部分也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