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知覺?」
「還癢嗎?不疼了吧?」
潘越已經拿了夏天的床單蓋住了父親的大腿,只露出膝蓋以下。
眾人凝眉瞧著老爺子的雙腿雙腳,已然瞧見了跟之前帶著魚屑般的白皮膚有很大不同的肌肉紋理。
「我……」潘有金點點頭,很想把心裡的愉悅說出來,但發現自己很是詞窮,竟無法說出那種玄妙的感覺,只能點點頭,張張口,躺在女兒拿來的枕頭上低頭去看自己的腳尖,「我感覺……它……能動了些。」
眾人啊了一聲,全都扭頭去看。
果然發現父親的腳指頭,在俏皮的畫圈。
「爸,你能動了!你腳能好了!」潘燕激動的撲到床前,仔仔細細的去看那根腳指頭。
「爸,太好了!您瞧,過去您這腳一直僵著,哪裡能動啊,這是好事兒,是好事兒啊!」潘越激動的手舞足蹈。
眾人紛紛笑了,就連女婿呂紀平也很是驚喜的在抹淚。
潘有金這時擺了擺手,老淚縱橫的看向坐在一邊喝茶的李向南。
「小先生,老朽這條命是你救的,大恩不言謝!多餘謝的話我不說了!」
他朝大兒子道:「潘越,你去把我右邊箱子裡底下壓著的那隻布袋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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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潘越大概知道了父親想幹什麼,一點也沒有猶豫。
宋辭舊和劉志遠對視了一眼,不明白他要幹嘛,好奇的看著。
李向南喝著茶不明所以,眼見潘有金在子女的服侍下半坐了起來,便笑著走了過去。
「小先生!」潘有金立馬握住了他的手,感激道:「我叫有金,這一輩子卻只幹著清貧的事情,從事了教育行業一輩子,當了一輩子的老師!」
「老爺子,你很了不起!」李向南認真的說。
潘有金笑了笑,繼續拉著他的手不放開,順手就把大兒子翻箱倒櫃找出來的一隻布袋塞進了他手裡。
「小先生,這是我平生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不多!只有315塊!我有子女孝順,今後吃他們的用他們的就成!你一定要收下!這是我幾十年攢下來當老師的工資,乾淨的很!」
一輩子工作,就攢下來315塊!
他叫有金,卻又無金!
老先生的一輩子是清貧的,也是了不起的,更是值得尊敬的!
李向南怎麼肯收下這份大禮呢!
他苦澀一笑,想將手掙脫出來,卻發現潘有金的手雖如枯爪一般,卻蘊含著奪天斗地的力量,將他的手死死抓著,不肯放開。
「老爺子,你有心了!我還是那句話,岐黃杏林一道,有自己的操守!診金我當然得要,但不是這麼厚重的謝禮!」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岐黃醫術一脈在收取報酬一事兒上更有諸多講究。
比如鰥寡孤獨不取,比如窮困廢殘不取,比如清流廉官不取,比如德高望重不取等等,而如果是遇到富貴豪商、名流權貴,診金還會隨之提高,得以讓這部分人不得不因心疼診金而重視健康。
當然,進入了醫院,有相應的診療付費制度,則不在其列。
李向南拍了拍潘有金的手,隨即視線隨意的瞧了瞧四周,瞧見床頭柜上一對兒大核桃,便笑道:「老爺子,要不……您割愛,將您這一對兒核桃送給我咋樣?」
「啊?」潘有金著實沒想到他竟是要這個,驚訝一聲,隨即苦笑道:「小先生,您的職業操守叫人敬佩!我教書教了一輩子,若是出兩個您這樣有格局的人,我死而無憾了!小先生,接桃兒!」
說著,他這才放開李向南的手,鄭重的將陪伴自己幾十年的包漿核桃贈與對方。
此刻,他深深知道,與李向南救自己的情誼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