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美人之容貌,兩相輝映,才現美人之風華絕代。
文笙的琴很穩健,這一點令鍾天政很是欽佩激賞,不知她怎麼練的,一曲《行船》不管怎麼彈,他都能感覺到那股逆流而上的力量。
柔和,渾厚,叫人生不起抗衡之念,若只聽曲子不看人,只會以為是個練琴多年的老樂師在彈奏。
叫文笙說中,當他的簫聲響起,不知道為什麼,和琴聲總是相差了一線。
這一線,若有若無,可一遍一遍地合練,任兩人怎麼調整,著意配合,就是沒有太大起色。
不覺月過中天,鍾天政停了簫,道:「休息一陣吧。」
文笙緊了緊衣裳,站起來活動了一下。
已經入秋了,山坳里又臨著水濕氣重,夜裡還是頗有涼意,這麼久跪坐不動,兩腿不覺麻了。
鍾天政去石桌旁斟了兩杯酒,過來遞了一杯給她:「喝吧,也許醺醺然就可以合到一起去了。」
這話裡帶著些微的賭氣。
文笙笑笑接過來,一手端著杯酒,趿上鞋子往河邊走了一走。
朦朧中星月的光影在河面上閃爍,河水衝到山石上,撲起丈許高,而後碎裂如千萬點白雨,向著四周散落。
文笙在河道旁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左手撐在石上,身子後傾,仰面自峽谷的間隙看天上的星星。
星空依舊,流水不息,這星空下的人已經換了不知多少代,紅顏白髮,英雄枯骨,人的野心在天地山河間顯得多少微不足道。
她口裡輕輕哼唱著《伐木》的旋律,鍾天政走了過來,站在她身後聽了一陣。
文笙停下來,問他道:「阿政,你怎麼選了這麼一處山谷?」
「這裡水流很響,我原以為咱們配合得好了,可以和這水聲一較短長。」
文笙無聲地笑了一笑:「我看你在玄音閣里同旁人相處,也是進退有度的謙謙君子模樣。」
「那是假的,你難道不知?」
「那你就再假裝一下嘛,也許裝著裝著,就成真了呢?」(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八章 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