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消失不見,只留下漫天灑落的血肉。
濃郁腥臭的血腥味充斥滿了這狹窄的空間,好在薄奚宸有先見之明的封閉了自己的嗅覺,否則還不被這股濃郁噁心的氣味熏暈過去。
可陣法外與變異植物的藤蔓搏鬥的一眾人卻沒這麼舒服了,儘管有陣法扭曲了畫面和地界,可是空氣卻一般無二,共享存在。
一股股濃郁的血腥惡臭味從那多出來的石壁里飄散而出,熏得通道里的一眾人那叫一個頭暈目眩,若非有變異植物的攻擊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只怕一眾人早就彎腰吐得一塌糊塗。
可饒是如此,眾人的臉色還是越來越難看,越來越蒼白了,一個是累的,一個是異能在慢慢消耗,還有一個就是被熏的。
伊瑾就站在多出來的石壁邊,一邊對付著四周纏人的蔓藤,一邊豎起耳朵聽著石壁里的動靜,那一聲聲狂暴的嘶吼每一次出現都能讓他的心跟著猛然一跳,一陣劇烈的收縮。
若非薄奚宸的回應,他想自己恐怕已經不顧一切的衝撞這面詭異的石壁了。
好不容易那嘶吼獸鳴再次沒了,他緊繃的身軀也跟著鬆了松,可不過片刻,那狂暴的獸鳴和震耳欲聾的震響再一次響起,讓他的心口又是一提,突然有種坐雲霄飛車的既視感。
伊瑾一邊自我腹誹,一邊斬殺四周前仆後繼的變異植物,不遠處李副將幾人的心緒同樣紊亂,因為伊瑾急切的叫喚,因為那流轉在空氣中的回應,讓他們心底騰起一片驚異。
那聲音是從石壁里傳出來的,也就是說之前偷襲他們將他們丟開的人是妖霧?是那個不過十多歲的小女孩?!
開玩笑的吧?!……
然而就在眾人心思各異,消失的人越來越多,眾人攻擊越來越凌厲,面色也越來越蒼白的時候,那道堵住去路的石壁消失了,一個面色淡薄沉靜又純美乾淨的女孩出現在了格外寂靜的通道里。
以她為中心五六十米的位置空曠一片,寂靜詭異的可怕,濃濃的血腥腥臭味也隨著石壁的消失鋪天蓋地的席捲了整個通道,讓眾人腦袋一暈,差點沒被變異植物偷襲成功。
「小丫頭!」
一直注意著石壁里的動靜的伊瑾是第一個發現薄奚宸的,在看到她完好的站在空曠的通道中時,連四周遍地血肉都來不及關注就目光一亮的閃身出現在了她面前。
伊瑾一出現就抓住了薄奚宸的雙臂,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鎖定在她身上,眉眼染上了明顯的擔憂,素來輕佻優雅的性感聲線也多了幾分低沉急切。
「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受傷?」
薄奚宸抬眸看著眼前明顯情緒外放的青年,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素來輕佻放蕩灑脫肆意的伊瑾,如此喜形於色,儘管她心性薄涼,可此時感覺到伊瑾全心全意的關心和焦慮,她到底還是受用了。
緩緩一笑道:「沒少胳膊沒少腿,所以應該還好。」
明亮的笑容,幽幽蔓延,清冽如漫天雪白,純美乾淨卻又帶著點蔫壞的戲謔,瞬間猶如一抹光照亮了這陰暗血腥的通道,猝不及防的映入了伊瑾的心中,讓他的心跳居然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伊瑾微微一愣後,收斂了眼底一瞬間的恍惚,沒好氣的瞪了薄奚宸一眼,那一眼,緋色天成的桃花眸簡直風情萬種,流彩魅惑。
那種不自覺散發出的風情蠱惑,就是薄奚宸看了也都忍不住側目,同時算是了解了基因的強大。
她本身對自己的樣貌不是很在乎,可此時看到伊瑾不經意展現出來的美,也不得不承認,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到底是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就連這模樣也是如出一轍的妖孽。
就在兩人說話間,李副將一行人也紛紛抽空看了過來,伊瑾那一身呼喚音量可不小,他們想聽不到都難。
這這一側頭,離之最近的十多人都驚呆了。
拋開伊瑾不說,那小姑娘一身簡單的黑色素淨短袖體恤,著一條黑色彈力長褲,面色素白甚至散發出一道淺淺如霧般的盈盈光澤,立在那裡面帶笑意,純淨又有三分狡黠,空曠漆黑的通道猶如一張可怕的大口,卻沒能將她吞噬,反而讓她整個人猶如剛從地獄裡踏出的神明。
遍地血肉殘肢,除了他們的同伴,還有無數屬於變異獸的殘肢斷臂,她就那麼立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