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已然不及。
何況摩訶尊的長劍制住了他眉心要害,根本便動彈不得,是故逾霄漢當下只得將一股真氣運向左臂。
鐵輪斬上他左臂,忽然一溜,竟是斜向一旁,好似渾不受力一般,宛如斬上了甚麼又滑又韌之物。
然而白袍的衣袖上鮮血湧出,無疑說明此招還是斬傷了他。
鐵輪迴旋直比那飛鳥投林,落下了懸崖,隱匿於渺渺雲霧之間,不見了蹤影。
便在此時,逾霄漢的身子猛然間貼壁向下滑出丈余。
就好似有人用繩縛住他的頭頸,以快迅無倫的手法向後拉扯一般,就連原本陷入山壁的雙足也阻攔不住。
梵海驚鴻的劍尖本來抵住他的眉心,他身子向後急滑,劍尖便從眉心經過鼻子、嘴巴、胸膛,劃了一條長長的血痕,深入數分。
此次交鋒實是極險,倘若摩訶尊的劍尖再深了半寸,雲間獨步已是慘遭開膛剖腹之禍。
他身子滑出,立時便直挺挺的站直。這兩下動作,本來全是絕不可能,但見他膝不曲,腰不彎,陡然滑出,陡然站直,便如全身裝上了機括彈簧,而身子之僵硬怪詭,又和殭屍無異。
去勢不減的逾霄漢眼看就要墜落百丈懸崖,他反手一刀運招如電竟是深深扎入峭壁,止住了下墜之勢。
更甚者,順著始才鐵輪的來路與去向,推斷出法濤無赦所在方位的雲間獨步,改作雙手持柄懸吊半空,雪袍金甲下的雙腿也猛然擊出。
他出腿的動作很奇特,雙腿都好像是柔韌的長鞭,拉長到了極點之後才抽打出去。
此舉落在金剛尊眼中,就是側面仿佛有兩條蟒蛇掃開雲霧,撲噬而來。
沒有半點猶豫,法濤無赦單掌拍壁,掌中鐵環嵌入山石當中作為支點,整個人身形已彈射而起。
足尖旋轉舞動,借著這一揮的力道,僧袍掩蓋下的雙腿如旋風般的凌空舞動,數丈內的氣流為他所帶動,破空之聲大作。
四條腿如同長槍、鐵鞭,在半空之中碰撞截擊,曲直較力。
那對擊的聲音從懸崖之上傳遞出去,就好像是幾把蒙著牛皮的鐵錘在互相敲打。
懸崖絕壁,確實是極度危險,但要說真的能夠光滑如同鏡面的話,還是不太可能的。
岩石的構成,總有縫隙和凹凸不平的地方,就算是有青苔的覆蓋。
常人或許無法在上面借力,但對三尊這等級數的高手則並非什麼難事。
然而雲間獨步到底於崖間險戰更富經驗,眨眼金剛尊已是守多攻少。
至於摩訶尊,身法稍遜的他此刻正對上居高臨下的荒野金刀。
獨眼龍身子一沉,間不容髮避過素紋綢帶竄了下來,雙足尚未站穩,半空中身形已變,身形翼展便似一隻鵬鳥般向梵海驚鴻撲了過去。
摩訶尊左掌一立,猛地翻出,一股勁風向他小腹擊去。
側身卸勁的獨眼龍見招拆招,驀地里一刀揮出。
一股勁風裹定數百顆黃豆大的雨點向梵海驚鴻飛了過去。
摩訶尊雖側頭避讓,還是有數十顆打在臉上,竟是隱隱生痛。
搶步蹈足滑落的荒野金刀趁隙揮斬便待畢功一擊。
所幸白練飛蹤一覺綢帶被豹眼鑲金刀帶得相互纏繞,反手一抖,三索便即分開。
跟著其中兩條白綾分取環住法濤無赦與梵海驚鴻腰身,雙索齊抖,便將兩人分別往左右盪去。
至於由錦煙霞那滿頭雪白髮絲擰作的鞭索則隨風流雲散,散作兩個圓圈,從半空中往獨眼龍和逾霄漢頭頂蓋下。
身如飛箭的雲間獨步避過索圈。
提氣縱履的他竟是陡然再升數丈重回登頂正途。
氣定神閒,端凝若山的荒野金刀穩守方寸纏鬥白綾不放,卻是有意為逾霄漢創造攀援
第十章 金剛伏魔(6.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