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命請和太太過去一趟。」
馮霽雯聞言愣住。
七公主怎麼又要見她?
「七公主?」曹太監有些奇異地道:「怎麼七公主也認得這位太太麼?」話罷又怪笑了一聲,道:「可是奴才奉了嘉貴妃娘娘的吩咐,是要親自將這位太太送出宮去的。七公主這半路忽然就要請人去毓慶宮,到時若是貴妃娘娘問起,只怕我這邊兒也不好交差啊……不知七公主緣何要召見這位太太?」
「七公主上回在袁先生的香山別苑那兒得見過和太太寫的一幅字兒,一直稱讚有加,今日恰巧聽聞嘉貴妃娘娘召了和太太入宮,這才忽然起了興致要見一見和太太,同太太請教一些有關書法之上的考究。」那宮女也笑了一聲,道:「這些東西奴婢也不甚懂,但得了主子吩咐,自是不敢耽擱地就請人來了。」
話罷又道:「若是曹公公您做不得這個主的話,那就勞煩這轎子先稍等等,奴婢這便去一趟景仁宮,與嘉貴妃娘娘當面請示。」
曹太監眼底閃過一抹考量之色。
自打從十五阿哥在皇上巡京那日鬧了那麼一出兒,害得遠芝被杖責而死之後,貴妃娘娘耳提命面最多的一句話便是短時間內要他們行事務必不要過於張揚,尤其對待與七公主三姐弟有關之事,更不可在明面兒上再去多做一些無謂的針對。
只需於暗下多留些心眼兒。
這些都是要做給萬歲爺看的。
而若他此番真讓這宮女親自找到了嘉貴妃跟前,到頭來主子娘娘怪罪的豈不還是他自個兒麼?
不過就是一宮外來的太太罷了。
見不見,沒什麼打緊的。
曹太監知曉其中輕重,便擺了手示意落轎。
宮女連忙上前兩步,隔著轎簾笑著道:「那便有勞和太太跟奴婢走一趟吧——七公主已備下了紙墨,這會兒正等著太太過去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根本未有留給馮霽雯出言婉拒的機會。
……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馮霽雯被半路請去了毓慶宮的消息便傳回了景仁宮中。
自馮霽雯離去之後,便一直倚在羅漢床上凝神思忖的嘉貴妃聞言微微眯了眯眸子。
「有問清楚和靜為何請她過去嗎?」
曹太監便將當時的情形和那名宮女的話一字不落地稟與了她聽。
和靜喜歡練字兒嘉貴妃是知道的。
似乎寫的還不錯,幼時因著這個長處沒少討皇上歡心。
可惜令妃故去之後,她的性子也跟著變得孤冷起來,這個長處也沒什麼再好招皇上的眼的了。
可倒沒怎麼聽說馮霽雯也好練字。
京城閨秀圈兒里,統共就這麼大點兒地方,誰家的小姐若有個什麼值得一提的長處,誇大其實地傳遍整個北京城壓根兒就不費什麼功夫。
馮霽雯沒嫁人之前,又是那樣招搖的性子。
不過……馮家是書香門第,馮霽雯懂些書法上的皮毛卻也無可厚非。
以此做不得判斷。
「退下吧。」
「嗻。」
曹太監躬身退出了內殿。
見嘉貴妃眉間隱有憂色,遠簪適時地出聲問道:「依娘娘看,這個和太太對靜雲庵當晚之事,當真一無所知嗎?」
「從她的反應上來看,應是不知曉的。」
壽康宮裡被派去靜雲庵辦事的徐嬤嬤自然不可能跟嘉貴妃有什麼來往,方才的話,不過是用來誆馮霽雯罷了。
馮霽雯當晚曾去過靜雲庵,這是她的人後來查到的。
但是,由於當晚並未想到靜雲庵內會有此變故,故而她並未特意派人去盯住此事,再加之此事關乎皇家顏面,太后和皇上那邊派去的人個個守口如瓶,根本打聽不出什麼來。
如今再想詳盡地了解當晚的情況,已是來不及了。
她也只能試著誆一誆馮霽雯。
而馮霽雯從始至終平靜以待,故而種種試探的結果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雖抓不到實際證據、嘉貴妃卻仍覺得自己的懷疑並不能完全得以消除。
因為況太妃之事,實在解釋不通。
而剛巧,那晚馮霽雯曾去過靜
207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