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待在家裡來得有趣的多嗎?」
「是啊太太,您不如就跟格格一塊兒出去走走吧。」秦嫫在一旁也笑著說道。
對上她滿帶笑意的一雙眼睛,馮霽雯實在無法欺騙自己秦嫫的用意並不在於藉機讓她與和珅培養感情的意圖之上。
「我下聘也就這十來天的事兒了,等聘禮一抬,日子一定,往後我縱是想要出門兒怕也沒有機會了,你就忍心讓我連最後一個乞巧節都過的不盡興嗎?」紫雲可憐巴巴地望著馮霽雯,竟是玩起了苦肉計。
「停停停……」馮霽雯立即投降,笑嘆了一口氣道:「依你還不行嗎。」
「那咱們可說定了,明個兒早早用了晚飯,我便過來找你!」紫雲滿臉欣喜。
馮霽雯點頭。
「太太,大爺跟二爺回來了。」小亭隔著帘子輕聲稟道。
馮霽雯道了句知道了。
此時已要接近午時,她本以為和珅與和琳要留在廣濟寺中用素齋的。
便讓丫鬟去吩咐廚房準備午飯。
又問紫雲可要留下來用飯。
紫雲趕忙搖頭:「不了,我這便回去了——你別忙活張羅了。」
二人之間向來無需那套客氣的做派,聽她說不留下用飯,馮霽雯便也未多勸,二人又說了幾句話,紫雲便起了身要回去。
小仙送了她出去。
紫雲走後,細心避嫌的和珅這才回到椿院更換被汗水浸濕了大半的衣袍。
這間隙,剛從前院回來的小茶從劉全那兒得來了一樁特殊的聽聞。
馮霽雯聽罷大感驚異。
靈台郎汪士英家中的四姑娘汪黎珠今日在城外同金家公子一同被撞進了河中——
雖然掉進河裡什麼的聽起來還挺涼快解暑的,但當今世道之下,未出閣的小姐同陌生男子一同掉入河中,這等意外代表著什麼,幾乎是不用多說的……
且還有人說,當時在河中受了驚的汪黎珠死命地抓抱著金家公子,甚至被救上岸時,都還沒有撒手。
當時在河邊乘涼的許多百姓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人沒事罷?」馮霽雯問了一句。
「奴婢聽劉全兒說,汪家那四小姐是好好地,就嗆了幾口水,什麼事兒都沒有。」小茶一臉同情地道:「可金家的公子就倒霉多了,身子骨兒本就羸弱多病,被救上來時人都是昏的……」
說到此處,不由壓低了聲音道:「這會兒是個什麼情況都還不知道呢……」
馮霽雯聽得一驚,卻又疑惑。
金家的公子羸弱多病?
金亦禹的身體哪裡羸弱了?
該不會是……
馮霽雯臉色驚異地問:「你說的是金家哪位公子?」
……
此時此刻剛被送回汪家的汪黎珠簡直要把眼睛都給哭瞎了。
她自被救上來之後,便一直哭個沒完。
「姑娘……這兒都沒人了,您別哭了。」大丫鬟綠琦悄悄地對趴伏在榻上啼哭不止的汪黎珠說道。
卻見汪黎珠似壓根兒沒有聽到一般,並且哭聲又放大了許多。
綠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不解地試探喊道:「姑娘……?」
怎麼還哭。
這兒又沒旁人了,哭給誰看呢?
「滾!」汪黎珠陡然甩開她的手,沙啞著聲音吼道。
綠琦被她狠狠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收了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仍然悶頭大哭的汪黎珠。
怎麼了這到底是!
不是她交待的自己讓車夫一定要跟金家公子的馬車相撞落水的麼……
雖然此舉冒險了些,但汪黎珠態度堅決,她根本不敢反駁勸說。
只是為了保險起見,身邊帶了好幾個會水又力氣大的粗使丫鬟,以備『不時之需』——
但事態完全是在她們所預料的範圍之內發展的啊……
如姑娘所願,金家公子同她一起落的水。
而且許多人都看到了,這消息傳出去根本瞞也瞞不住。
所以姑娘她到底哭個什麼勁兒啊……
汪黎珠邊哇哇大哭著邊憤憤地捶著身下軟榻,恨不得將牙都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