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去不高興的。
是以她並沒有再問太多,而只是詢問了紫雲眼下打算怎麼做。
看這模樣,只怕是不會因為家中一句不同意,便輕而易舉的死心的。
「我也不知道……」紫雲蹙著眉。低聲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今日能跟你說這些出來,我已是覺得輕鬆不少了。」
這種秘密壓在心底,既甜蜜又辛苦。
「那你要記住,不管如何,也不要做出有損自己名譽的傻事來,知道嗎?」馮霽雯最後叮囑道。
紫雲靜靜看了她片刻。
後忽然開口輕聲說道:「月牙兒,有你這麼個朋友,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小姑娘雖是初陷****,卻也不是完全失了理智的,眼下經馮霽雯的提醒冷靜下來,更是不能再清醒。
這個時候,身邊人的一言一行,對她的影響都是極大的。
今日馮霽雯對待此事的反應,也極大一方面左右了她的思維。
只是,心底存下的那一份情愫,到底不是那麼好解的。
只有他,才解得了。
……
初掌燈,偌大的阿桂府中氣氛仍舊有些緊張。
長房的大小姐昨日在香山別苑裡鬧出了那樣的事情,外面各種流言指責漫天飛,說她小小的姑娘卻生出了一副如此陰險的心腸云云,連帶著整座阿桂府面上都跟著無光。
這就不提那件說一說便要讓人冒冷汗的過失了……
大爺交待了,誰若膽敢提起議親二字,便自行摘了腦袋滾出府去。
而縱然沒有這條死令在,恐也無人敢於私下議論此事。
且不說馮家的小姐已然訂了親,這種謠傳毫無意義,單說此事若真的鬧大,對誰都沒有好處——
違抗聖命的罪名,沒有人能擔得起。
茲事體大。雖是有驚無險,但昨日陪同著章佳吉毓一同前往了香山別苑的丫鬟們無一不是受到了重處,是連一口氣兒也沒能留下來。
就連與此事無乾的章佳吉菱,也被瓜爾佳氏喊到跟前來訓誡了一頓。
瓜爾佳氏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吃了一口。潤了潤喉,看了一眼站在面前聆聽訓誡的女孩子。
「此事雖不是你的過錯,但同作為阿桂府出去的小姐,你們在外面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咱們阿桂府的臉面,乃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是以若有一個犯了糊塗。另一個說什麼也不能袖手旁觀,任她胡來。」瓜爾佳氏因常年抱病的緣故,說起話來總是輕聲緩氣兒,但此時這種語氣,卻也令人感受不到一絲溫和。
仍在後怕中的章佳吉菱低聲應下來。
「罷了,你比你大姐多少聰明些,我便也不多說什麼了。」瓜爾佳氏吩咐道:「你且去祠堂里看一看她吧,給她送些吃食過去,一整日沒進一口水,她尚且有傷在身。別再出了差池。」
章佳吉菱聞言猶豫了一下。
「可是阿瑪交待過,三日之內不准任何人靠近祠堂……」
「那不過是氣極時說的話。今日他從英廉府回來,不還是讓人請了大夫去祠堂給她看傷上藥了嗎?到底是他的親生骨肉,哪怕打斷了骨頭也是連著筋的。」瓜爾佳氏道:「你且去吧,就跟守祠堂的下人說是我的意思,沒人會攔你。」
章佳吉菱這才放心地應下去了。
她前腳剛離開,瓜爾佳氏後腳便又對丫鬟吩咐道:「去跟鄭姨娘說一聲兒,她閨女在祠堂里凍不著也餓不死,讓她把眼淚都給擦乾淨了。」
據說醒來之後又昏了過去,如此醒醒昏昏反覆了三四次。也是夠拼的。
「鄭姨娘必定感激大太太的。」丫鬟奉承了一句,得瓜爾佳氏擺了擺手,便往西跨院傳話去了。
後祠堂中,只靈桌上的兩根細長兒的白蠟照明。隔著一道屏風的側間內,更顯昏暗難見五指。
章佳吉菱一手接過丫鬟手中的食盒,一手提著燈籠踏進了祠堂中。
兩名丫鬟同看守祠堂的僕人一同守在門外等候。
望著燭火搖曳下林立的先祖牌位,章佳吉菱有些不寒而慄。
除了逢年過年和一些祭日之外,她從未踏足過這座祠堂,更遑論此時夜已深極。本就令人心生畏懼
101 恨不得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