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道:「辰兒,莫要多問了。你慢慢就會明白了。」
慢慢就明白了!夏飛揚來這套,夏雅蓉也來。不過話說到這份兒,她倒更能理解夏菁華為何反應這般強烈了,這場婚姻不僅是幸不幸福的問題。還涉及到了面子問題,不然夏菁華沒有心上人,嚴大公子也沒不堪到很嚴重的地步,何至於尋死啊,這頗為高傲的夏大小姐要的是明媒正娶。
夏雅蓉詢問著夏辰鄉下是怎樣的,夏辰有一搭沒一搭地胡亂答著。漸漸地對她有了另一種看法。她與夏菁華自小生活在一起,更同住一個院子,怎麼夏菁華現在傷情嚴重,她還能在這兒談笑風生呢,就算不想讓自己知道,這也表現得太過了吧。
這時曹媽媽進來道:「三少爺,玉兒剛剛過來說,晚飯前不必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夏辰道:「不用請安了?難道祖母不舒服麼?」
曹媽媽道:「三少爺不用擔心,這也是常有的。」
夏雅蓉起身道:「快用晚飯了,我先回去了。」
「雅蓉姐姐慢走。」
吃過晚飯,夏辰回到自己的臥房,小憩片刻練起太極拳來,為了避免有人聽見,她暫時只能練這個,不過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練這個最合適。打了兩遍,她都沒辦法靜下心來,只好扎馬步。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在這院子裡行動自由,必須得想點辦法,那兩個丫環都是直率性子比較好對付,讓她們意識到自己將來的地位,並給她們些好處和尊重,她們就會死心塌地的向著自己。
可那曹媽媽卻有些麻煩,紅兒說早上孫氏身邊的丫環來過,因為夏辰和月娘不在。於是曹媽媽跟著去了孫氏那兒,只是不知有什麼事兒。既然曹媽媽隻字未提,要麼和自己無關,要麼就是不能對自己說。不管哪一種,都說明曹媽媽可能是孫氏的人。
而她發現奴婢之間的階級情誼可以利用,短短兩日月娘和綠兒紅兒已經是無話不談了,可她們在自己面前卻極為小心翼翼。想到這兒,她沖坐在桌前照著個花樣繡手絹的月娘道:「月娘。明兒你給府里負責採買的管事拿三兩銀子,讓他多買些瓜子、點心之類的回來。」
月娘停下手疑惑地看著她:「這些東西辰兒若想吃,不是隨時讓紅兒她們去廚房取就行的麼?」
夏辰道:「不是我吃,並且你要悄悄地對那管事說是你想吃。」
月娘笑了下:「又在打什麼主意?」
夏辰道:「這是給別的院子的媽媽和奴婢準備的,再者以後去廚房那邊你親自去。我想讓你和她們拉好關係,最好能收買兩個,這樣我們才不至於像聾子瞎子似的,有什麼情況也不至於太被動。」
月娘乾脆把手絹放在繡筐里:「辰兒說得對,回頭我隨時帶些瓜子點心在身上,並且多出去逛逛。碰上喜歡說話兒又貪嘴的,就結識一下。」
夏辰點點頭,隨即上前握住月娘的手:「我知道月娘不喜歡做這樣的事,辛苦了。」
月娘拍拍她的手:「莫說這樣的話,能幫到辰兒就好。再說這也不算什麼,當初我想打聽外邊的消息,什麼樣的人沒打過交道,你就放心吧。對了辰兒,你最想打聽的是什麼事呢?」
夏辰道:「我想知道夏飛揚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人,又是從何時開始動不動就喝醉酒的。我覺得他並不像個離不開酒的人。另外就是夏懷勇和夏懷英讀書的情況,以及夏家幾位少爺小姐間有沒有過矛盾。」
月娘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想打聽夏忠揚和錢氏,對你會否有不利的動作呢。」
夏辰笑道:「念頭他們一定有,但現在不會動我。而且還會百般對我好,直到所有人都以為他們不會害我時,才下手。」
月娘凝視著她:「我都沒想到這些,真不知你哪來這麼多心思。」
夏辰道:「我在書上看的,『想要取之,必先與之』。誰都知道我是夏家的嫡孫,我若是出了什麼事,誰會最先被懷疑?夏忠揚但有點腦子,就會等到把戲作足時才動手,並且他可能已經準備好了後戲——貓哭號子假慈悲。」
月娘臉色有些發白:「辰兒,莫要再說了,我聽著都害怕。」她並沒有注意到令她心中一陣陣發寒的不是這些話,而是夏辰的語氣和表情,而這與夏辰的年齡太不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