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的伎倆吧,不然沒準備好死,跑這來投什麼水啊,她心中想著,人已飛身掠到池邊,解下腰帶向孫氏拋去。
孫氏被拉上來,跪在地上猛烈地咳了一陣才抬起頭:「你為什麼要救我,乾脆讓我死了算了。」
夏辰哭笑不得地道:「你若真想死,就不該拉著我的腰帶不放手,當然你現在再跳下去也行,我保證不再救你。」
「你……」孫氏本想著再演一出尋死覓活,但夏辰這一樣一說,她也沒法演下去。
夏辰唉了口氣:「進屋暖暖身子吧,這池水涼。」
月娘替孫氏找了身乾淨衣裳,又沏了杯熱茶。夏辰早已換下被雨打濕的衣服,坐在椅子上吃著水果。
孫氏在她旁邊坐下,剛喝了一口茶眼淚便落了下來,哽咽著道:「早知有今日,我寧死也不會嫁給他。」
夏辰瞥了她一眼:「早知你各種不想活,我也不會救你了。」
孫氏拭了下眼角:「你這孩子,說話當真噎人。」
夏辰淡淡一笑:「叔母,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再說你死了,親者痛仇者快啊!你甘心?」
孫氏嘆道:「不甘心又如何,我活著鬥不過他們,死了變鬼纏著他們。」
夏辰忍不住笑了出來:「呵,叔母,人死了能不能變成鬼誰也不知道,何況人鬼殊途,到時你就算變成鬼,怕是也只能看著他們繼續逍遙快活,如此你豈不白白陪了性命?」
孫氏沉默了好一會兒:「那我該怎麼辦呢?」她已經不自覺地向夏辰求起助來。
夏辰聳了下肩:「叔母,說起來都是一家人,我不明白為什麼會鬧到這地步。」
孫氏哼道:「一家人,他們把誰當過一家人?你爹和你叔父都是被夏忠揚利用過便一腳踢開,那錢臘梅自己吃香雖辣,我想買件衣服都得求她。這眼下兒女們都大了,他們也只顧自己的孩子!」
夏辰道:「這些我還真不清楚,但他們已經要把我轟走了。」
孫氏一聽這話,更覺與夏辰同病相憐,自然要同仇敵愾,打開了花匣子把前前後後的事全都吐了出來。她並沒有注意到夏辰越聽臉色越是深沉,目光越是深邃。
孫氏雖然不盡清楚夏青揚之事的具體詳情,但她得知夏青揚那次出戰會出意外,夏飛揚事先已得到消息,可夏忠揚卻阻止他通知夏青揚,所以事後他越想越覺得內疚,也才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因此他多次犯了軍紀,夏忠揚便稱他得了病,讓他回家休養。
而後夏忠揚便平步青雲,連連升官,似乎是通過什麼人與嚴太尉那般人攀上了關係。
夏辰大概一理,便有了個思路,夏青揚可能得罪了嚴太尉的人,或者拒絕了他們的收買,所以嚴太尉那邊想除掉他,而夏忠揚參與了這陰謀,好處便是夏青揚現在的官職和夏家,不然單單是夏忠揚害死夏青揚,夏忠揚絕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爬到這麼高的位置,並得到那麼多賞賜,又要把女兒嫁給嚴家以示忠誠。
而這事他們可能也想拉夏飛揚入伙,又或是碰巧被他得知,但他是否想過告訴夏青揚不得而知,總之是沒有告訴成。
如此解釋更合情合理,要知道憑夏忠揚當初在軍中的地位,想害夏青揚幾乎不可能,所以他必是有同謀和後台的。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人不是秦參政就是嚴太尉,因為夏忠揚現在與他們走得都很近,至於究竟是哪個,倒也不重要,因為秦嚴兩家本就是蛇鼠一窩。
想到這兒,夏辰覺得嚴世銘興許還真知道些內情也說不定,而一想到這,她又不禁擔心起來,自己馬上就要離開夏家,少了這樣一層關係,嚴世銘便不用再顧及他爹,他現在要找自己出氣,可以明目張胆,不必再想些齷齪卑鄙的手段了。
孫氏見她一直不說話,急切地問:「辰兒,你怎麼不說話呀,這夏家本該是你當家的,他們竟要像對你母親一樣,把你趕出去。」說到這兒她話鋒一轉,小聲道:「哼!他們還以為我不知道老夫人怎麼死的,喪天良啊。」
夏辰發現這孫氏雖然莽撞,倒也並不算笨。不過說白了這孫氏只是欲求不滿,她現在若是掌著家,也會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不過眼下倒是可以利用她一下,至少她這麼一鬧,夏青揚的事已浮出水面。
「叔母,你可知他們找到房地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