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只有我了。雖然我身體尚有些不適,不過如今府中出了這樣的事情,挺身而出,自然責無旁貸,不敢推諉。」
王惠感覺自己氣的想笑,卻又實在笑不出來,有些憋得心口痛的道:「二小姐,你說話可得注意,什麼叫我應該避嫌,我為什麼要避嫌?難道你覺得,恆兒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不成,這賣菜婆子給咱們家潑污水,你竟然還覺得有理?」
王惠從此時起,方才覺得這場婚事這場病,說不定都是蘇沫設計出來的。她從沒有聽蘇沫這麼大聲這麼鎮定的說過話,這一瞬間有些恍惚,似乎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蘇沫是一場幻覺,或者,眼前這個氣勢逼人的蘇沫,是一場幻覺。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她不太明白為什麼一個人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我也不相信三弟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蘇沫道:「正因為我們都相信他的清白,所以夫人才當避嫌。免得本來是有理的,變成了無理。本來是被冤枉被誣陷的,變成了仗勢欺人。夫人,這話,你認為可有道理?」
蘇沫這一番話說的理直氣壯,正義凌然的,到是叫剛才囂張暴怒的王惠一時無話反駁起來。半響才冷笑道:「笑話,我們蘇家是什麼地位,這賣菜婆子是什麼身份,難道她說一聲我們殺了人,我們就乖乖的去衙門受審嗎,這我們蘇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傳出去,豈不成為笑談?」
「夫人這話說的不妥了。」蘇沫道:「雖然大家門第有別,但她是嵊州的百姓,我們蘇家也是嵊州的百姓,無論高低貴賤,人命與人命卻並沒有什麼不同。」
此事蘇府門外的圍觀人群何止兩三百,大家本來對王惠這種盛氣凌人的態度正憤怒不已,紛紛私下指責,誰知道事情突然一轉折,蘇府里又出來了個人,而且還公然指責王惠,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也是有道理有人情,特別的順耳。
蘇家的二小姐,蘇沫以前不怎麼出門,這身份極少極少的有人知道,因此大家紛紛的互相打聽,這蘇府的二小姐,是什麼人。
雖然知道的人少,但蘇沫畢竟不是黑戶,很快有那麼一兩個知道內情的,比如當年認識薛婉華的,比如有親戚在蘇府里做事的,一人湊幾句,很快將蘇沫的身份來歷摸了個清清楚楚,並且迅速傳來。
汪梓明是個正直的捕快,一貫覺得有理說理,該如何就如何,雖然不至於認死理太古板,但是最不耐煩的就是和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天天打交道,凶不得吼不得,仗著有錢有勢,特別不講道理,自以為全天下都是為她服務的,最糟糕的是,還不講道理的理直氣壯。
而蘇沫的出現,她說的幾句話,讓汪梓明覺得終於在蘇家看到一個講道理的人了。
不管蘇沫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正義,這說的是場面話還是心裡話,總歸在這個時候,當著這千百雙眼睛,你都必須將話說的漂亮,蘇家說白了不過是有錢,又不是什麼皇親國戚權勢滔天,難道還覺得自己能一手遮天不成,王惠這給蘇府拉仇恨的行為,簡直是愚蠢之至。
將蘇沫和王惠僵持不下,汪梓明咳嗽了一聲,道:「蘇夫人,我覺得這事情,二小姐說的有理。如今蘇少爺是被告,夫人確實應該避嫌,而且,我見夫人情緒激動,恐怕也不適合參與調查。」
「汪捕頭……」王惠還待再說什麼,卻被汪梓明抬手打斷:「夫人您儘管放心,此事到底如何,我們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不會聽信苦主的一面之詞,讓蘇少爺含冤的。就算是蘇夫人不相信我,總該相信知府大人,知府大人與蘇老爺一貫交好,絕不會輕率而言,一定會還蘇少爺一個公道。」
蘇沫帶著點笑意看王惠,柔聲道:「夫人,與其為這沒邊的事情置氣,倒不如想辦法趕緊將三弟找回來,三弟昨晚一夜未歸,想來還不知道這事情。髒水被人潑到了臉上,自己卻不知道,這可無益。」
「正是。」汪梓明道:「這個正是我要說的,按著程序,還要請三少爺走一趟,將這事情說個明白,和幾個苦主對峙一下才是。希望蘇夫人如果找到了蘇少爺,讓他儘快到衙門來。」
王惠喉中動了幾下,終究道:「好,我派人去找恆兒,一找到,就將他送到衙門去。還望汪捕頭認真調查,莫要讓恆兒蒙冤了。」
第二十六章 拋頭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