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的認定蘇晟在這一場錯綜複雜的關係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雖然從心裡,她希望當年的那些事情全部與他無關,她希望蘇晟只是一個和旁人一樣,沒有想太多,受到欺騙而蒙在骨子裡的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蘇沫可以接受蘇晟對自己母親不那麼情深意重。但是絕對不能接受他曾經也做過直接傷害的事情。一旦她知道了那樣的過往,這十幾年的父女情分,也就走到了頭。
知道這事情事關重大,翠楓鄭重道:「小姐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
也幸得是現在,蘇府的勢力在這些日子裡,已經悄悄的發生了一些變化,蘇沫敢下這樣的命令,翠楓也敢應下來。若是在以前,到蘇沫手中的信件,怎麼可能不經過蘇晟的手。
吩咐了翠楓,蘇沫便去找嚴嬤嬤,這事情,她還要和嚴嬤嬤商量一下。
雖然在嵊州生活了十幾年的,但嚴嬤嬤終究是從京都跟著過來的,京都才是她的家,蘇沫原本想著,如今娘已經不在了,嚴嬤嬤定然是想回家的,所以在京都置個宅子,讓嚴嬤嬤衣食無憂的養老,這也算是為娘曾經的老人盡一份心。
可誰知道嚴嬤嬤聽了之後,卻不願意。
「我現在不能走。」嚴嬤嬤道:「如今大小姐不在了,就剩下小姐一個人,我若是走了,小姐若有什麼事情,可還有誰能說呢。我知道小姐身邊有幾個丫頭還有烏木,但他們都太年輕,當年的事情也不知道,真有什麼,我實在是不放心。」
「嚴嬤嬤,我並不是單純的想送你回京養老的。」蘇沫道:「我是真的需要在京都置個宅子,您也知道我在蘇家的位置很尷尬,並不能很指望,所以我想為了將來著想,置點自己的產業。不能打蘇家的名號,旁的身份,但凡是嵊州的,旁人一查也就能查出不妥來。我想了想,只有將宅子放在京都才是安穩。而我身邊,你如今也看了,能信得過的,又能出門的人並沒有幾個。嚴嬤嬤你又是京都人,這一趟,再是合適不過了。」
「小姐。」嚴嬤嬤想了想,有些猶豫的道:「我覺得,您要是真的打算在京都置辦宅子的話,還是應該知會一聲老爺和老婦人,我這些年也沒敢回京都,是因為怕伸冤不成,反倒是給薛家帶來殺身之禍,可自從看見了小姐,我就覺得,小姐是一定可以為大小姐出頭的。既然如此,小姐就該和外組家走動走動,你外祖父外祖父對大小姐都是再疼愛不過了,這些年沒有往來,這其中定有原因,說不定,是王慧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
嚴嬤嬤再是不肯相信薛家是那樣冷漠的人家,畢竟她是薛家的老人,在薛家幾十年,看著薛婉華長大,對於薛府的情況,可比蘇沫了解的多。
「我是要打聽打聽的。」蘇沫道:「可畢竟京都離嵊州還有一段路程,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但是在京都置宅子這事情,我卻是想儘早的辦成。因為嵊州的鋪子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商場的事情嚴嬤嬤估計沒太注意,嵊州城裡布匹的生意蘇家占了多半,如果店一下子垮了,自然就讓出了這份生意,這個時候若不緊趕著插進去,等著旁的店鋪備了貨先占了,日後再想從旁人那裡搶生意,就又要費勁了。」
嚴嬤嬤雖然是個內宅夫人,但是從小在薛家長大,生意上的事情自然也懂一二,聽蘇沫這麼說了連連點頭:「正是如此,小姐說的不錯。不過若是如此,那我就更去不得了,京都離嵊州雖然不太遠,但是我行動不便,坐著馬車,走走停停,少不得要十來日的時間,平白的延誤了小姐的事情。倒不如讓我那小子去一趟,他做事小姐大可放心,我看著他長大,是個實在可靠的。」
嚴嬤嬤蘇沫自然是信得過,但是黃令不過是見了一面,雖然看著老實,蘇沫一時卻也想不到。如今嚴嬤嬤提了出來,正考慮著,卻聽著外面腳步聲匆匆的,似乎有人沖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蘇沫皺了皺眉,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子,卻見門嘩啦一聲推開了,翠楓站在門外直喘:「小姐小姐,京都來人了。」
「是不是外組家來信了?」蘇沫和嚴嬤嬤都有些意外,也有些激動,忙不迭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