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照顧生意,不好意思不賒給;但他又怕別人將葫蘆取走,道人回來鬧事,所以不肯。但見金戈如此慷慨,自然無話可說,樂得兩頭清。於是便連他們的帳算在一起。
金戈將錢結掉便往小舒家中走去。小舒正要問那道人的來歷,金戈叫他不要多說,只催促他快走。不一會兒,已到小舒的家門口。小舒的母親門口張望,小舒見了母親,加快腳步撲進母親懷中。金戈見了這個情景,不禁暗暗點頭。舒母扶著小舒,招呼金戈進去,屋內收拾的乾淨,靠牆邊擺著一架織布機,上面還有沒有織完的布,旁邊桌子上放著一件衣服,還有類似於銀子的東西,用包裹包著。
小舒金戈說:「老師你看,這不是你送給那人的衣服嗎?怎麼到了我的家呀?」舒母便說:「剛才來了一位道爺,說是金先生同小舒在路上有點事情耽擱了,身上帶了銀子覺得是累贅,托他先給帶來。我知道先生你武藝高超,就是小舒也有一點力氣,怎會帶這點東西都嫌累贅?我不肯收下。那道爺又將金先生的棉袍作證。這件棉袍是我親手所做,於是我不得不勉強收下,但到底有些懷疑。道爺說,先生你一會兒就來,所以我便在門口張望。果然不多一會兒,先生就來了。」
金戈聽了舒母的話,便將包裹打開一看,大約有百餘兩。還寫著一張紙條,寫著「睡道人贈」四個字,寫得遒勁有力。金戈便對小舒說:「怎麼樣!我說天下多異人吧。你想我們的輕功應該是不差了,可是這位道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往返百餘里,他的武功高出我們何止十倍。幸虧我們沒有怠慢他。」舒母忙問內中緣由。金戈便從寶英山遇見那人,說到剛才酒店結賬。又把帶小舒走的來意說明。勸舒母只管把銀子收用,放心。舒母說:「我家只剩小舒這一點血脈,如果不是遇到先生,我母子二人早已見了閻王。他有點小聰明,但是如果不遇名師也是徒勞,先生文武全才,肯帶他出去歷練,我怎麼能干涉呢!」金戈謝了舒母。
金戈又去見了王先生,囑咐了很多事情。第二天便去昨日酒館中去尋睡道人,準備結交一個奇人異士,可沒想到人、葫蘆都不在。昨日小二說:「昨天那道人回來,好像有什麼急事一樣,進門拿了他寶貝的葫蘆便走。我們便對他說客官您結賬的事情,他說早已知道,他讓我轉告您說,同州見。說完就走,等我追了出去,已經不見蹤影了。」
金戈知道睡道人已走,無法訪問,心中不快。但沒辦法,只得同了小舒上路,直往同州。
走了數日,來到一個地方,剛好是個丁字路口。往西南走去,便是通往同州的大道。正西一條小道,也通同州,但比大道要近很多,只是要經過許多高低不平的山嶺,不大好走。金戈聽說這些山嶺中有許多美景,於是便打算走小路,一來可以快點到同州,二來可以欣賞美景,便同小舒往小道走去。
走了半日,已經進入山脈中。這山名叫翠屏山,古樹參天,怪石嶙峋,奇景頻頻。師徒二人走得口渴,想找一點泉水喝。恰好路旁有一道小溪,泉水清潔,小魚嬉戲。於是便帶著小舒下去,用雙手捧著水來喝,此時夕陽西下,師徒二人怕錯過了住宿地方,於是連忙腳步加緊,往前趕路。
急忙趕路的時候,忽然一聲鶴唳。金戈道:「日前在寶英山下時,連聽兩次,今天是第三次了。」說完抬頭望天,天晴無雲,一些蹤影全無。小舒忽然叫道:「老師,看這裡。」金戈連忙看,只見道旁一塊大山石上,站著一隻極大的仙鶴,頭頂鮮紅,渾身雪白,身無一根雜毛,兩爪如銅鉤一般,正在那裡剔毛。金戈道:「像這樣大的仙鶴,真少見。」忽然山石旁邊躥起一條白蛇,有兩丈長。那鶴見了蛇,急忙用口來啄。但是蛇也不笨,跑得飛快,仙鶴嘴到時,已鑽入石洞之中,蹤跡不見。但山石卻被啄得火星亂飛。鶴忽然著急,腳嘴同施,連抓帶啄,把那塊山石啄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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