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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當家的聞言雙眼微眯:「蓬萊縣令薛行衣?」
薛行衣似是沒有察覺到在場緊張的氣氛,他微微頷首之後便旁若無人地朝著賀林晚和衛氏的方向走去。
褐衣男子想要上前攔住,二當家沉吟片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朝著褐衣男子擺了擺手讓他退下。
薛行衣走到衛氏和賀林晚面前低頭看了看衛氏的情況,然後道:「賀夫人怕是要生產了。」
賀林晚的注意力原本全放在情況有些不好的衛氏身上,聽到薛行衣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薛行衣蹲下身來探了探衛氏的脈搏,對賀林晚說道:「她情況有些不好,孩子若是不及時生下來怕是會一屍兩命,只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宜挪動。」
賀林晚看著衛氏滿頭滿臉的冷汗以及蒼白如紙的面色心急如焚,她知道薛行衣是頗懂些醫術的,連忙問道:「那怎麼辦?這裡缺醫少藥的,也沒有能接生的人。」
薛行衣沉吟片刻,又看了看在場的情形,說道:「你來給她接。」
賀林晚聞言愣住了,「我?我不會。」
薛行衣卻很淡定地說:「我教你。」
二當家等人聽到這裡也都一臉懵逼!
啥?堂堂縣令大人居然會接生?現在考狀元還要考這個的?難怪他們考不上。
賀林晚看了看懷裡的衛氏,有些猶豫。這要是別的什麼人,她也不怕,可是這是愛她護她的娘親,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岔子……
薛行衣似是看出了賀林晚的猶豫,皺了皺眉道:「你沒有時間猶豫了,再不做決定,神仙也難救了。」
這時賀林晚見衛氏下身已經見了紅,知道薛行衣所言不虛,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你說我來。」
既然薛行衣說了他會,那他就是會。賀林晚雖然不信薛行衣的人品,但是卻信任他的能力。
從薛行衣出現就被當成了透明人的二當家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冷著臉道:「薛大人是不是還沒有弄清楚這裡是誰做主?哪裡來的功夫給她生孩子?我們現在立刻下山,至於她是死是活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薛行衣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二當家,他自顧自地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了一根兩寸來長的銀針,出手如閃電般依次扎在了衛氏的血海穴,中都穴,等等七八個穴位上。
隨著薛行衣的不斷下針,衛氏的神志清醒了些,呻吟聲也小了起來,賀林晚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褐衣男子看不慣薛行衣的目中無人,當即就要上前來阻止,他有些忌憚下手狠辣的賀林晚,便朝著看上去手無寸鐵的薛行衣而去,薛行衣卻像是後腦勺上長了眼睛,一邊繼續給衛氏止血止痛一邊頭也不回地冷冷道:「你們是平家寨的人?李毓都快要把你們寨子給一窩端了,你們還有功夫在這裡為難一個產婦,簡直不知所謂!」
二當家的聞言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薛行衣收回了銀針,終於抽空看了二當家的一眼,「我剛剛從山下上來的時候看到李毓的人從一處農家院子裡押送了一群人,當中有一個中年男人還是你們的大當家的。對了,那處門前種了一棵桂樹的農家院子是你們山寨的出口吧?」
薛行衣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無不色變。
二當家的陰沉著臉色看著薛行衣和賀林晚咬牙道:「若真是如此,我也用不著留你們活口了,你們都下去陪我那些弟兄吧!」
其餘人聞言立即拔刀相向。
薛行衣將那把快要架到他脖子上的大刀用手指輕輕推開,淡聲道:「你們想要救你們大當家我們不妨談一筆交易。」
褐衣男子「呸」了一口,惡聲道:「你們官府之人跟我們談交易?騙三歲小孩子呢!」
二當家的聞言卻沒有立即開口回絕,他盯了薛行衣許久才道:「什麼交易?」
薛行衣指了指衛氏和賀林晚,「這兩人交給我,我給你指一條生路。」
二當家的聞言眯眼。
薛行衣一哂,漫不經心地說:「我記得四年前我在來東臨的路上,你們的人也遇到過類似的情形,當時帶頭的是一個叫牛二的,他猶豫了許久還浪費時間想殺害人質,結果那次你們折損了不少人吧?二當家,時機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