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什麼?神仙膏?神仙皇帝都不換?
「胡說些什麼?!」玉太后氣極。
快步走到那張被重重簾幕遮掩住的大床跟前,她用力一掀。出現在眼前的這一幕,讓她驀地睜圓雙眼,蹬蹬後退好幾步,差點沒摔倒在地。
但凡宮妃宮嬪的床,就沒有不大的。在這點上,無所謂宮制規矩。因為從先幾代皇帝起,宮裡的床就是這樣。
此時面前的這張床也不例外,足可以供三五個人在上面翻滾。零亂的錦被裡,慕容純的肚兜只有一根帶子繫著,另外一根帶子垂落,渾不在意地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粉膩膩的白皙。
她手裡拿著一桿足有一尺多長奇怪的物事,翹起的一端塞在殷紅的嘴唇里,緩緩地嘬著,滿臉的享受之色。錦被之外,露出她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竟然絲毫不怕寒冷,就這麼架起來。
架在一個祼著後背的男人肩膀上。這個男人,應該已經睡著了,呼吸輕微。他的大部份身體被錦被遮住,就連一張臉,也半掩在繡著鴛鴦交頸的枕巾里,看不真切。
鮮血往臉上狂涌,玉太后瞬間便臉色紫漲,心口突突直跳,手指著慕容純說不出話來:「你你你……」
玉嬤嬤悄悄地拉了拉玉太后,用眼神示意她往另一邊看。玉太后咬牙切齒,一把掀掉了覆蓋在那男人臉上的枕巾。她「啊」地一聲尖銳驚叫,臉色從方才的紫紅色,刷地變成一片雪白。
慕容純吃吃地笑起來,眼波蕩漾,迷迷濛蒙地像是籠著一層霧。她吐出嘴裡含著的物事,悠悠地噴出一口淡紅色的煙。頓時,濃郁得要將人嗆死的香氣充滿了床榻上這一小片空間。
玉太后被嗆得不住咳嗽,連眼淚都差點掉出來。但她欲哭卻無淚,哪怕她自負神山崩於面前都不動容,卻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一切。
慕容純終於開口說話了。那聲調兒媚得,叫玉太后聽了都臉紅。她柔聲細氣地道:「母后,好母后,不要生氣。女兒實在悶得慌。哪裡也不能去啊,太悶了。恰好,小馮在飛仙殿也悶得厲害。所以就……」
玉太后渾身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艱難地走上前,劈手奪走慕容純手裡那杆長物事。甩手噼啪打了她兩個響亮的耳光,咬牙怒罵:「賤人!」
兩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地紫漲,再鼓起來。慕容純似乎被打醒了一點兒,愣了愣便用雙手捂住臉,放聲大哭起來:「母后,母后,女兒知道錯了!小馮他是母后的心頭肉,女兒不該勾、引他!女兒只是想著,反正在清風觀里,女兒與小馮就……所以……母后。你饒了女兒罷!不敢有下回了,女兒不敢有下回了!」
玉太后用力地閉了閉眼,將那杆鑲金嵌玉的物事狠狠地擲在地上,一擲兩斷。「若有下回,哀家就取你的性命!」她冷冰冰地道,「去雜物房裡冷靜冷靜,明天再出來!」
眼前這淫、糜的一幕,玉太后再也不能直視下去。她腳步微微踉蹌,扶著玉嬤嬤快步往外面走。這一刻,她腦子裡久久迴蕩著許多年前。有人在她面前嘆息著說過的一句話——兒女都是債!
目送玉太后匆匆離開,慕容純眼神平靜冷漠,嘴角卻浮出一絲入骨媚笑。隨後,她的目光落在仍然昏睡不醒的男人身上。眼神詭異而兇殘。
一乘寬大軟轎被抬進來,數個面色凶厲的老嬤嬤七手八腳地用好幾床被子緊緊地裹住了昏睡的小馮,輕手輕腳地把他抬進轎子裡。慕容純哭鬧不休,聲音大得能刺破屋頂,傳出去老遠。
沒辦法,幾個膀大腰圓的中年宮婦粗魯地給慕容純胡亂套了一件大氅。就將她扔進堆滿了亂七八糟東西的雜物房裡。
門被鎖上以後,慕容純又哭了好久。她並沒有流淚,完全是乾嚎。她當然並不傷心,也不害怕,因為很快就會有人來放她出去。
果然,剛剛入夜,雜物房的門就開了,玉嬤嬤走進來。
慕容純抬眸看過去,哧地一聲低笑,用手指繞著自己零亂的長髮,漫不經心地道:「嬤嬤,還是你好心,還記著本宮。」
說起來,玉太后的這幾個兒女都是玉嬤嬤看著長大的。尤其是慕容純,因在玉太后身邊的時間最長,與玉嬤嬤也最為熟悉。
可是,什麼時候,她變成了這個樣子?玉嬤嬤憂傷地嘆了口氣,走到慕容純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