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奔波大半個月,在耗盡真氣以丹藥回復和騎乘紫毫夜驪趕路之間來回反覆,李懿終於看到了細雨迷濛當中的天門山脈。
天門山脈連綿橫亘於大魏帝國與大齊帝國交界之處,綿延數百里,山勢雄渾,氣象萬千。山脈的大部份地方處於大魏帝國境內,但大齊帝國著名的宗政山與天門山脈最北邊的天斷峰隔怒河而望。
從天門山的主脈——天一真宗的宗門所在地天一金頂前往宗政山,以李懿的輕功修為,不過七八日的路程。當他終於腳踏天一金頂時,遙遙向宗政山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記得,宗政恪提過,八月中秋時,宗政氏族人的祭祖大會將在宗政山舉行。算算時間,阿恪她也差不多要抵達大齊帝國的邊境之地了。
天一真宮並不在天一金頂之上,而是建於天心峰的中麓天源嶺。不過前往天心峰,從天一金頂走是最近的。這也可以看出,天一真宮在天一真宗的超然地位。
一路上,李懿無暇與同門們招呼。同門們也只是看見一道淡藍色的人影閃電般掠過,連他的模樣都看不清楚。若非他使用的身法是天一真宗不傳之絕技,恐怕會有護山弟子敲響示警銅鐘。
風馳電掣一般地疾行,李懿很快就看到天一真宮高大的灰色外牆。他心急師父的傷勢,根本不及細想,便匆匆從院牆之外跳牆而入。
但,顯得太過平靜的天一真宮仍然讓他腳步一頓。落地後,他有所遲疑。可是已經晚了,如雨的劍光從四面八方迸射而出,直撲他的周身要害。
李懿怒喝一聲,劍丸自喉中飛出,於間不容髮之際在他身前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急速飛轉,盪起一層清凌凌的光幕。
劍丸的威力不容小覷,李懿這段時間在洞天裡的苦修同樣不可小覷。但來自對面的攻擊里,隱隱有修為不下於他的存在。匆促接戰之下。他只能做到抵擋,無力立刻反擊。
忽有一人驚咦出聲。李懿耳聰目明,立時分辨出此人的身份,不禁怒從心頭起。大叫道:「三師兄是在考較師弟的修為嗎?」
李懿的三師兄無塵子一聲輕笑,低聲道:「師弟果然是天縱奇才啊!這才多久,你居然就已經半步先天了。真叫師兄這等在九品上苦苦掙扎了十幾年的平庸之輩難望項背!」
這人聲音里的羨嫉就連聾子都聽得出來。二人交談時,那如雨的劍光不再出現,四周人影憧憧。漸漸逼近,形成密不透風的包圍圈。
李懿寒聲道:「無塵子師兄此是何意?就算是考較修為,也用不著把師弟往死里整吧?!」
他目光一凝,只因無塵子終於露了面。此人是六旬左右的老者,身材高大,形貌高古,身披黑色道袍,袍上繡有「戒」字,單手拎一把長劍。
無塵子冷笑兩聲道:「什麼考較修為?李師弟,本座忝為戒律殿的副殿主。震山他們帶重傷回山門,本座不得向師弟你討個說法?」
劍丸驀然光芒大亮,劍氣縱橫,李懿氣極反笑:「此事與師弟何干?都是大秦帝國一幫子人搗的鬼。」
「哦?」無塵子譏嘲道,「震山明明說,是你指使人下的手。」
這算什麼?李懿靜下心來,腦中電閃而過諸般念頭,最後平靜地問:「原來這一切都是師兄在籌謀。卻不知,師兄得了多大的好處,竟然做出這等同門相殘之事?」
無塵子眯縫起眼睛。搖搖頭道:「師弟,咱們師兄弟十幾年,你三歲到山門,每一位師兄都拿你當自家子侄一般地看顧。你不要怪師兄不顧這麼多年的情份。實在是……你惹了不該惹下的禍!」
「這個禍,沒有人能替你背起來。師父不能,師兄們更不能,師門麼……你當也知道,咱們天一真宮向來被天一聖殿掌門那一支所忌,所以你也不用指望他們了。」無塵子低嘆一聲。「師弟,認命吧!」
這才八月間,離去歲的一年之期還有兩個多月,大秦就已經有了動作。但,若指斥對方背信,對方也完全可以說沒有這回事。因為,發難的人是自己的師門,是同門的師兄弟。
李懿仰面看天,眼角微潮。無塵子也沒有再動手,傷感地遠遠凝視這個最出色的小師弟。徜若不是惹了這等驚天大禍,小師弟一定會成為天一真宮又一個中流砥柱,足夠抗起來自天一聖殿的重壓。
「我接到
第456章他果然是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