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了他一眼,嘆息著自言自語:「這蛇真是名不虛傳,居然這般的毒。師兄的腦子都被燒壞了。」
李懿大喜,又掙扎著抬起脖子,還要偷一個香。這次卻沒有如願,宗政恪一隻手以真氣給他驅毒,另一隻手直接按在他腦門上,將他重重地按了下去,還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安撫道:「師兄再忍忍,很快就好了。您看,毒液都被驅除得差不多了。」
順著她眼神看過去,李懿發現自己的那條胳膊果然不再焦黃,慢慢恢復了原本的膚色。他還想耍幾下無賴,但與宗政恪清冷目光一觸,他便沒出息地退縮回去,一頭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直到此時,宗政恪臉上才飛快掠過羞惱神色,狠狠地剜了這個無行子無賴子兩眼。方才她能如何,當然只做他燒壞了腦子罷。反正,她也不是這具皮囊真正的主人。
不過這也就是現在,放在十年前宗政恪剛剛重生那會兒,恐怕立時不假思索一掌拍下去要了李懿的性命!十年時間,真的改變了她太多太多。
李懿叫了兩聲痛,又哼哼了兩聲卻笑吟吟地問:「你是故意把我引來這裡的吧?是不是想著,有什麼危險多個人來分擔?」
宗政恪坦坦蕩蕩點頭,又極有誠意地道歉:「對不住了師兄,若有收穫,您隨意先取,看不上的再留給我。」
「東西無所謂,但這樣說來,你這是欠著我一次了?枉我那麼好心,特意趕過來幫你照顧你的好姐妹!」李懿瞧見宗政恪打算收回手掌,又叫兩聲疼,哄著她繼續幫他用真氣療傷。
宗政恪自知理虧,也沒想到這傢伙有這份好心,便好脾氣地再幫他理了理中毒的脈絡,而後趁他不注意飛快縮回手,垂眸道:「留點力氣對付這條大蟒。師兄若生氣,出去後小妹再補償您。」她沒有提起,她根本就沒有對李懿說過讓他幫著照應三姑娘的話,那樣可真的有些不知好歹。
「哼!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命呢!」李懿低頭仔細瞧自己恢復如初的手臂,心裡對宗政恪的真氣修為頗為震驚,便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她起碼有八品上的修為。
「逃生應是不難。」宗政恪緩緩伸手入披風,從袖袋裡摸出一隻漆黑玉瓶。啟開瓶蓋,她吞下一枚黑漆漆的丹藥。
李懿嗅著不同尋常的味道,急急抬頭卻已經遲了,他立時便感覺不妙,追著問:「你吃什麼了?」
「提升功力的丹藥而已。師兄內傷未愈,卻不宜服用此藥。」宗政恪輕描淡寫地說,「請師兄為我護法,我要運功化開藥力。」
「你作什麼服這種藥?!」李懿氣得要死,又急得要死,撲過去伸手就要掰宗政恪的嘴。宗政恪披風一震,將李懿輕飄飄拂在一旁,徑自閉目盤坐運功。
李懿額角的汗珠滾滾而下,滿面的無奈和憂色。只方才嗅到的那一絲氣味,他便知宗政恪服下了極為霸道的藥物。這種藥,固然可以短暫提升功力,但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輕則,短時間內喪失全部修為,任人宰割;重則,身受反噬,傷及根本。
片刻,宗政恪睜開眼眸。她的額間,一朵殷紅若血的赤蓮已然盛放,且這赤紅蓮花的邊緣渡上一層燦燦的金光。這是《赤練心經》大成之後的異兆,也標誌著她此時已經踏入九品上的境界。
李懿如何會不知?他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提升的功力越高,後遺症也越強烈。他真是不明白,宗政恪身上怎麼會帶著這般威力霸道的藥物。難道她隨時打算與人生死相搏?
宗政恪徐徐吐氣,縴手輕輕一握,便見火紅真氣自她指間如水般溢出。她低聲道:「便有一時也是好的。」
抬眸見李懿一臉痛色地凝睇自己,不知為何心內有一絲波動,她又微笑道:「不瞞師兄,我習武的天資不佳,還曾經走火入魔過,能攀上八品已屬不易。師父告訴過我,這輩子,我頂了天也就是八品。哪怕做一個時辰的九品上至強者,我也很滿足。」
「不是沒有別的法子,你何必如此?」李懿也摸出一丸雪白丹藥服下,這是療傷的聖品,他真的好後悔沒有早些拿出來服用。一直存留的那絲疑惑確實得到了印證,卻令他此時心痛難忍。
「是我將師兄故意引來此處,自然要由我自己來承擔。」宗政恪依然從容不迫,方才的緊張惶恐情緒盡皆消失。她緩緩站起身,與那條眼神
第四十一章 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