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個護院身上,「廣勝,開門。」
李本固回頭看了一眼,被叫做「廣勝」的護院已經隨著車夫的點名越眾而出,手腕一抖,手裡的大刀『嗖嗖嗖』飛快的轉了幾圈,緊接著,對準倉庫門上的銅鎖,猛地舉刀劈了下去。論冷兵器的運用,這些護院幾乎個個都要比李本固和路平川強上許多,開鎖破門而已,隨著刀光閃過,銅鎖毫無懸念的碎成了兩段,掉在地上。
「聽著,九爺要的軍火就在裡面,能拿的,都給我拿走,不能拿的,都給我毀掉。利索點兒,別給九爺丟人,若是這麼點兒小事都能辦砸嘍,你們應該知道後果。」車夫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狠戾的凶光,李本固毫不懷疑,如果再有人出錯,車夫恐怕會當場暴起傷人的。
確認院子裡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日本人了,路平川把刀片往一個剛剛死去不久的日本人身上擦了擦,抹掉上面的血漬。帶著他的小隊,去和李本固回合,走到倉庫門口,正好遇到他們在搬運軍火,趕忙上前幫忙。
一群人,抬著大批的軍火,在這個時間出現在新民府的街面上,無疑是會被官府弄去喝茶的。軍火裝上拉米的馬車,車夫怕是頭一次把馬趕得那麼快,一行人挑小路疾馳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兜著圈子回到了糧行。
「掌柜的,貨到手了。」
石豹瞥了一眼車夫身上點點駁駁的血跡,輕輕皺了皺眉頭,挑起蓋槍的帆布看了一眼,隨即揮了揮手道,「嗯,去吧,都放到下面的倉庫去。順便,把身上弄乾淨了。教過你多少次了,少給九爺惹麻煩。」
「是,掌柜的,小的這就去辦。」
車夫轉身剛剛想離開,石豹的目光掃到李本固身上,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喊住了車夫,「等一下。」
「掌柜的?」車夫不解的看了看他。
「搬東西,我們的人做就是了,李教官和路教官累了一夜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吧。」
這句話的施加對象十分明確了,就是李本固和路平川兩個人。路平川不滿的想要爭辯,卻被李本固拉了拉衣袖,攔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知道現在這個時候為止,他們二人都是占著理的,錯處全在對方。若是因為這幾句話和石豹等人產生了衝突,那在張鳴九面前,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很有可能演變為『狗咬狗』,到那個時候,事情就不那麼好辦了。
張鳴九的宅子,內院。
「舅爺,你耍賴。」
「我哪有?」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
「哎,好好好好,我有,我有,行了吧?鬆手啊,小祖宗。」
李本固回到宅子裡時,已經是凌晨了。事先得了吩咐,一辦完事,不管是什麼時間,都要馬上到內院報給張鳴九知道,所以,主管內院的蘇贊見了他,並沒有多加阻攔。小小的寒暄幾句,便讓他進去了。
來到張鳴九的屋外,李本固就聽到了裡面鬧騰的聲音。眼看已經是凌晨時分了,怎麼還不休息啊?
屋內,只有張鳴九、馬成功和角落裡站著的鐵面三個人。
馬成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會了一種奇奇怪怪的象棋,非拉著張鳴九陪他玩兒。張鳴九對棋類興趣不大,至於劉樹和常說的棋里乾坤大,要他有空研究研究圍棋,他也只當個笑話聽聽算了,從來沒有認真過。
馬鵬飛苦口婆心的跟張鳴九說過很多次了,馬成功總是讓他這麼慣著不行。但張鳴九就是聽不進去,馬鵬飛也很是無奈。他想好好管教兒子,可張鳴九的話他又不敢不聽,以至於馬成功在張鳴九面前是越來越放肆,甚至已經有了一些公然不把他老爹放在眼裡的苗頭。今晚的下棋事件,就是很好的證明。
「九爺。」
「呦,本固回來了,事情辦完了?」看見李本固走進來,張鳴九的興趣瞬間從棋盤上,轉移到了李本固的身上,「鐵面,送成功回房休息去。」
「舅爺,我還不想睡……」馬成功拉著張鳴九的袖子,膩膩歪歪的撒嬌。
「不成。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睡?明天不想讀書了是不是?」張鳴九的話中毫無商量的餘地,「鐵面,送他回去。」
知道張鳴九說一不二的脾氣,馬成功放棄了最後的掙扎。他敢和張鳴九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