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人像抗著一袋麵粉一樣的將鐵心源扛了出去。
張憐秀很為自己新認識的朋友擔心,忍不住大哭起來……
不過他的哭聲很快就停止了,因為他看見已經被打昏的鐵心源竟然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上了船艙之後,鐵心源才發現天色已經變黑了。
滿是垂楊柳的汴河上,只有很少的幾艘船在溯流而上,這是最後的運輸季節,一旦汴河封凍,整個世界就好像也被凍住了。
大食人扛著鐵心源跳上了一個碼頭,只看了一眼,鐵心源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許東升的家裡。
許東升就站在小門前面等候大食人,見鐵心源的腦袋無力的耷拉著,就隨意的扒拉一下。
然後對大食人道:「穆辛大人在等你,快些進去吧,如今,全東京的人都在找這個小子。」
大食人扛著鐵心源往裡走,一面走一面道:「他的母親不相信?」
許東升拍拍自己的腦門道:「易普拉辛,這裡是大宋,不是你的故鄉,這裡的女子遠比你想像的要聰慧。」
易普拉辛點點頭道:「河道上有巡檢司的人在搜檢,所以我才會掉頭回來。」
許東升長嘆一口氣道:「現在麻煩了,我這個見證人,現在被官府盯上了,雖然有張興從中斡旋,可是龐大的王家,不是張興和他父親能夠得罪的起的。」
易普拉辛探出一隻手拍拍許東升的肩膀道:「不用擔心我的兄弟,穆辛大人會解決你所有困難的。」
許東升長嘆一聲,隨著易普拉辛走進了一間不算很大的院子。
將鐵心源放在一張地毯上,隨後鐵心源就被兩個壯碩的大食人抬進屋子裡去了。
許東升和易普拉辛跪坐在門外的地毯上,靜靜地看著一位鬚髮皆白的大食人。
大食人優雅的放下手裡的割肉刀,笑吟吟的看了昏睡不醒的鐵心源一眼,然就就笑著對易普拉辛道:「你這時候還能活著,我感到非常的意外。」
易普拉辛大吃一驚,正要發問,卻看見鐵心源從地上竄了起來,手裡握著穆辛大人剛剛放下的割肉刀,頂在穆辛大人的咽喉上,並冷冷的道:「放我離開!」
穆辛抬手制止了易普拉辛要站起來的身子呵呵笑道:「這就是我們想要的人。」
鐵心源見那個老大食人絲毫不在意自己身處的環境,不由得將身子向後挪一下,手裡鋒利的餐刀橫在大食人的咽喉上大聲道:「放我離開。」
穆辛不理會鐵心源的威脅,繼續笑著問易普拉辛:「你是怎麼把他帶來的?」
易普拉辛紅著眼睛看看鐵心源手上的刀子連忙道:「我打昏了他之後,扛過來的。」
穆辛點點頭道:「應該是這樣,只是你沒有打昏他。」
說著話又轉過頭看著鐵心源道:「我的孩子,易普拉辛的身手不錯,你是如何避開他的掌刀的?」
鐵心源一手抱住穆辛蒼白的腦袋,心一橫就要拉動刀子,形勢對自己不利,無論如何也要先打開局面再說。
穆辛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在鐵心源的手腕子上了,無論他如何發力,那隻手都不能動彈分毫。
「我在前,易普拉辛在後,油燈更在後面。」鐵心源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身體平衡,不讓自己因為疼痛而跪下來。
穆辛手上的力道鬆掉了一點,嘖嘖讚嘆道:「看看啊,這就是我們想要的,一點燈影就幾乎可以翻轉整個局勢,太好了。」
穆辛的老眼仿佛都在發亮,一霎不霎的看著鐵心源,讓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手裡的切肉刀跌落下來,穆辛用寬大的袍袖一揮,那柄割肉刀就被拍了出去,牢牢地釘在易普拉辛耳畔的柱子上。
鐵心源臉上一片灰暗,等穆辛鬆開了手,就起身乖乖地坐在側面的一張地毯上,朝穆辛拱手道:「狗急跳牆,不得已而為之,冒犯了長者,得罪了。」
說完話就端起面前的酒杯自斟自飲的連喝了三杯。
見鐵心源無禮,易普拉辛低吼一聲,就要撲上來教訓他。
穆辛並不阻止,眼看著鐵心源如同肉球一般被易普拉辛揍得凌空飛起,端